【金硕珍】“双城故事”②(2)

安靡的嘴唇张了张，终于没有反驳，他有这样的习惯，所以很少与人争执。
“……我喜欢画……”终于有一次异口同声。
“不过我是画着好玩的。”安靡连忙解释，“没学过。”
“我爸我妈一直不支持我。”安靡说。“不过我一直在偷偷的跟美术教师的叔叔学，已经七年了……”
……
“明天是周末，你为什么不带书包回去。”安靡惊讶地看着两手空空的金硕珍。“你不复习功课吗？”
“没时间。我要去写生。”十有八九是这样的回答。
公交车依旧走得奇怪的路线，就要到金硕珍那站了。
那天安靡和金硕珍不知怎么突然讲到了凡·高。“他是我最崇拜的人。”金硕珍说，“我喜欢他那些腾空而起的，在寰宇间剧烈旋转的画面。”
“可他选择了自杀，他在生前从未得到任何理解，活的太辛苦了。”
“这正是他伟大之处，在那苦难和不公正的人间，他是清醒的。”安靡说。
沉默。
“清醒有‘清醒’的苦。”安靡突然低低的说，“特别是知道自己最终会妥协。”
“那是失败，不是妥协。更何况哪一种人，又不是辛苦的？”金硕珍反驳道“痛苦即人生。”
痛苦即人生。
这是凡·高在结束生命前，对人生及人类的最后描述。是啊，灵魂和肉体，总有一样是痛苦的。
安靡被这一针见血的话刺中了痛处。
安靡也没想到，那就是他们最后一次在公交车上谈话了。
【提示:本文不是玛丽苏 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