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离】软肋（下•3）(5)

 
15.
 
艮墨池回开阳不久便被佐奕喂了毒，一卷草席，一缕孤魂。外界皆传是因为乾元，佐奕才一怒之下杀死了艮墨池，可真实原因是什么呢？迫于瑶光王室，还是仅仅一气之下，抑或是自愿身亡，这些都不得而知了，毕竟谁都不能从死人嘴巴里问出话来。
又过半月，朝中陆陆续续有人上报佐奕意图谋反之事，慕容黎顺水推舟又思量佐奕传信有功便将他贬为庶人，永不得入皇城。
佐奕瞧着被封上的开阳郡守府，他摇了摇头，闻见身后的脚步声，他笑了：“慕容共主果然心有九窍，善揣人心。你让我亲自除去自己的左膀右臂，又借着艮墨池留我一命，真是好心思，好算计。”慕容黎走上前看着封条：“你于艮墨池有些许情谊，不忍心杀了他，便由着他去害执明想借我的手除去他，好减轻自己心里的愧疚，可惜啊，世间方法千万，你却选了最不能选的那个，如今我留着你与乾元的性命已是极大的容忍。”
“你还不如杀了我，一了百了。”
“杀了你？那艮墨池死的就太不值得了，佐奕，有的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更痛苦。”佐奕喃喃重复着慕容黎的话，他闭上眼，的确更痛苦，今后他会和阿元归隐山林，虽然活着，却一辈子带着对另一个人的愧疚，当真比死了还要痛苦。他抬头，慕容黎却早已离开，他望着前往天权的红色车马，他摇摇头。
慕容黎回了天权，执明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他欢欢喜喜的将他迎进宫，一股脑儿的把这些日子搜罗来的宝贝全拿出来献宝似的给红衣美人，絮絮叨叨的说着他如何思念着他，慕容黎闻言低低笑了，真真是比花还要好看。
又到了一年六月，明月楼的水榭边，羽琼花陆陆续续开始结出花骨朵。这些天执明又开始避着慕容黎，慕容黎于此也不非常在意，他不想让他知道的那他便不知道好了。
明月楼内，慕容黎仔细擦着燕支，这支燕支是执明前两日送来的，说是嫌他原先的那只划痕太多太旧，慕容黎不疑有他，得了新剑鞘便总拿出来仔细擦拭，着实喜欢的厉害。是了，执明所赠哪一样他不喜欢？
方夜为自家主子沏好茶，他握着剑站在一旁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王上，最近天权王总和天权的一些旧臣联系，是否要……”慕容黎收起红绸：“你想说什么？”方夜低下头，似乎在小心措辞：“王上是否要做些准备，医丞说过那天权王的记忆不是不能恢复，属下惶恐。当初执明王便一直对王上杀他亲友，灭他家国颇为误解，王上您又是什么都不解释，属下担心，那执明王会要了王上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