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剧《热血长安》之《蓦然》(7)

“萨摩，你在说什么……”
李郅不明所以，心中却开始莫名的难受起来。
萨摩不理会他的话，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我知道，当初那只不过是计，四娘也同我说过，我们之间，你是官，我是贼，就像猫和老鼠，永远不能为盟。可我就是忍不住想靠近你。你的出现，就如同阳光一般，驱散了我生命中的黑暗，除了四娘，你是这十几年来第一个让我真正感受到温暖的人。李郅，我喜欢你，喜欢你们，喜欢大理寺，喜欢和你们在一起判案的点点滴滴，那是我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似是感受到身后的人在颤抖，李郅下意识就想回头，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萨摩，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说这些？”
“李少卿，不要动，听我说完。”
萨摩的声音很平静，却微微颤抖，他顿了顿，才接着说下去。
“真的很谢谢你，在知道了我的身份之后，还是选择一如既往的相信我、义无反顾的护着我，即使是被所有人质疑、攻击，你都没有退缩，更没有后悔，而是一直站在我的前面，为我挡住一切苦难。真的就像你说过的那样，你在，天塌不下来。我也从未后悔背弃族人，帮助大唐歼灭伽蓝国师一派，更不后悔为你挡下的那一剑，原来，被一剑刺穿是那么痛。所幸，我为你挡了下来，所幸，我来得及报了你的救命之恩，我……此生无憾了……”
“萨摩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为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
李郅觉得心中难受得紧，头痛欲裂，似是万箭穿心般痛苦。
他再也忍不住转过身，然后怔在原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眼前的人哪里还是那个笑靥如花的凡舍小厮？
萨摩的脸色变得苍白，嘴角带着笑，鲜血却不停的从嘴角溢出，胸口早已被大片的血染红，月白色衣袍上的鲜血因那道路两旁灯光的映照而变得诡异，体无完肤。
惨不忍睹。
如同五年前那般。
泪忽的就落了下来。
“李少卿，你还是看到了……”
萨摩眼中闪过一丝苦涩，却仍是笑着，仿佛身上毫无痛楚。
看得李郅越发揪心。
“能看到李少卿为我这个无名小卒流泪，萨摩多罗……不枉此生……”
泪眼朦胧中，萨摩的身影渐渐模糊，李郅手中一空，才恍然发觉自己已无法触碰到那人的手。
李郅上前一步，伸出手想替他拭去嘴角的血，却直直从那人的身体穿了过去。
他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没有说话，没有表情，泪却流得汹涌。
“李少卿，如你所想，我……早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