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心逍遥【四】

“小齐，可否帮我一个忙？带我去树上。”蹇宾停在一颗参天古树之下，仰头看了看树梢。以往这种事情都是余夏去做，但是现在余夏不在，齐之侃又不懂采摘之法，还得是蹇宾自己来，可他不会轻功。
齐之侃打量了一下树的高度，有点高。“先生，还是我去帮你摘吧？”树上不安全，他不放心。
蹇宾摇摇头，坚持要自己上去，这药难得，采摘是不能有半点差错，不是不放心小齐，只是他确实不通药理。最后齐之侃还是搂着蹇宾的腰飞身上树，看着他摘下一颗拳头大小的果实，难得露出明显的笑意。齐之侃心中还在回味刚刚上树时，搂着先生纤细的腰身的感觉。隔着薄薄的衣物，似乎也能感受到这摄人心魄的柔软。先生生得真好看，齐之侃痴痴地想。
“小齐，我们下去吧。”蹇宾摘下果子，松了一口气，示意齐之侃。
这时的齐之侃才慌忙回过神来，又搂着蹇宾的腰，正准备纵身下跳，脑部却传来痛感，眼前景色晕眩，带着蹇宾竟直直往下摔去。虽然疼痛难忍，他的神智却还是清醒，在空中，一个翻身便让自己先着地。他想可不能摔了蹇先生啊。
树很高，摔到地上，又被人压着，齐之侃只觉得自己的伤又隐隐作痛。蹇兵手忙脚乱地从他身上爬起来，给他查看伤口，却听见齐之侃迷迷糊糊间还在念叨着，好在没有伤到先生，带着笑意，还有一丝庆幸。
蹇宾听这话也是哭笑不得，往常，他一个人在山中受伤也是家常便饭，如今有一人把自己看得这样重，他心里胀胀的，仿佛被温水浸泡过，一颗心怦怦的跳了起来，将这暖意散至全身各处。
蹇兵将齐之侃扶回家，吩咐秋秋照看好他，自己则去抓药。不多时，齐之侃便已清醒，只是那眸子中多了几分冷意，不似之前那般璨然。
“小齐哥哥，你醒了呀！”秋秋推门进来时，见到齐之侃已经自己坐了起来。“这是你的药，这是蜜饯，先生说这药忒苦，可以用甜味压一压。”秋秋放下药，径自出去了，先生还在外收拾呢，他得赶紧去帮忙。
从秋秋进来之时，齐之侃便敛了神色，如往常一般，笑着听着秋秋的絮叨。他端起碗，仰头将药喝了个干净，捏着一粒蜜饯，倏忽漾出温柔的笑。怎么前几次喝药都没个蜜饯蹇宾啊蹇宾，我的好先生。蜜饯入口，便甜到心里，连酒窝也甜得醉人。
吃晚饭时，蹇宾对之前的事向齐之侃道谢，倒是让他有点不好意思了。当时只是下意识的反映，更何况蹇宾看起来确实瘦弱，他皮糙肉厚不怕疼，可舍不得先生受伤。
不过这话他不敢说出口，万一叫先生以为自己是个登徒子就不好了。他伤还没好全，还想在这多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