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白短篇】《桂花糖》
记得不知何时,他们师徒俩精通医学的消息不胫而走,名气很响,拜访的人数却不多。一来是因为荒山难上,二来也没人相信野村之人擅长医术。
师父走前,对少年说:“白贤啊,你从小就跟了师父,虽不顽劣,也不急躁,但是个有傲气,有主意的人。凡事没有师父顶着,千万不能逞强。师父尽力给你留了一身本事,也能保你安稳得过完一生了。”
在之后的一年中,白贤仔细整理师父留下的医术,教给自己的方法,偶尔有人上山拜访求医,他开口不要钱,要些山上没有,山下可得的生活用品,门前田里自己种了点蔬菜,过得自在,平淡,甚至,孤独。
那年的白贤,18岁。
自白贤记事以来,生活中便只有师父一个“亲人”。不知道父母是谁,在哪里,为何抛弃他,师父对他的身世也闭口不提,他也不开口问,毕竟,就算知道了,生活中,也只有师父一个亲人了。
曾经师父提起过当今圣上,朴灿烈。是先帝的独子,而且,由于皇后早死,他由先帝从小抚养长大。先帝把一切希望寄托于他,他也没让自己的父亲失望,从12岁开始就亲眼所见朝堂动荡,人心之毒。他眼见父亲的手腕有多毒辣,但父亲的不得已,暗自伤神也没少见。一年前,先帝驾崩,作为唯一一个皇子,他继位了。眼下,时局难测,人人惶恐不安,恐怕也是这个道理。
白贤心里是佩服的。想来,这朴灿烈也才18岁,这段日子怕是不好过吧,光想想就知道,先帝手下的这帮老臣会提多少意见。但是,与自己何干呢,还是去看看门前的桂花树吧,又到了做桂花蜜的季节了。
清晨,走到门前,踏上石阶,奋力够到桂花树的树枝,也不管树枝会不会断,便开始采起桂花。半柱香的时间,手肘挂的小篮子便装满了,手一放,桂花树枝朝天空快速弹起又落下,摇摆间,又落得满身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