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灵旅人录8.哈德曼的第二重影子

少女悠悠醒转。
映入眼帘的是圣白莲还残存着震惊与不可思议的脸庞。少女仅仅是看到圣白莲如此的表情，就已经大致猜到了结果。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刚刚发生的一切了。”圣白莲苦笑着说道，“你的反应和你的预料相比，不仅完全相同，而且程度上更加剧烈。”
“看来我的猜想是正确的呢。”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着，少女看向圣白莲，眼神里蕴含的那一丝孤独与悲哀，即使是无悲无喜如圣白莲亦是感到心里一紧。
“我在这次试验之前，还抱有一丝希望，觉得这种能力只是偶然现象。曾经也有过觉妖怪，她们都没有这样的能力，我和恋恋说不定只是偶然？可是现在，我明白自己错了，这就是伴随于血液之中的宿命，恋恋已经放弃了抵抗，现在轮到我了。
“可笑我还以为这是我保护恋恋的方法，现在看来没有保护的可能，我也是受害者才对。恋恋是在多久之前发现这一点的呢，我果然是不称职的姐姐啊。”
少女蓦然起身，缓缓推开房门的同时回首看向圣白莲：“真的，非常感谢您。”
圣白莲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点头。
接着，就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一次又一次的印证，少女最终得出“觉”这个种族具有分析程度的能力的结论，并且进一步得出，这种能力和妖力的水平密不可分。
少女有一种仿佛被世界骗了的奇妙感受。她在地灵殿的时候常常在想，自己假如不是一个只会读心的妖怪，她一定就能交到很多朋友。但现在看来，她不仅在读心方面受人讨厌，还即将在另一个方面上让人讨厌了。不错，分析的能力大概不会让人恐惧，但是却会让人敬而远之，这正是所谓的距离感。
 “觉”这个字意味着什么呢？少女起初以为是“发觉”，即发现别人内心的想法。但是现在少女觉得，这个字很像“觉悟”的意思。的确，觉悟到自己与生俱来的本能与接踵而来的痛苦，让少女明白，自己或许就是被诅咒的妖怪。少女可以肯定，新能力的出现是必然结果—少女只是在和秦心作战的时候，提早把它挖出来了，仅此而已。
所以恋恋选择逃避—少女几乎可以肯定，恋恋就是和自己一样发掘出来了这第二重分析的能力，才选择闭上觉之瞳。也对，曾经的恋恋不是那么脆弱的妖怪，那么多年过去了，她不是一样和自己度过了这么久的时光吗？至此，少女明白自己大概已经找到了恋恋闭上眼的理由。少女又想起恋恋曾经正常时的那份笑颜，是什么时候她察觉到了自己的第二重痛苦？分析的能力听上去很酷，但是真的当你拥有它，预计到人们未来恐惧的眼神和心里的咒骂时，就不是那么令人欣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