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仲致文】如果一切还能重来（二十）(8)

“寇仲…”她拿着笔的手抖了抖，遗憾涌上心头“我写。”她下笔洋洋洒洒写下八个字“寇仲玉致同偕到老”，字虽看上去有些歪七扭八，却也是宋玉致写的。
玉致将字条贴在姻缘石上，和寇仲写的数张融为一体。
当姻缘石贴满了“寇仲玉致同偕到老”的时候，也许它的效力早已不在。
日子一天一天过，寇仲依旧每日都会来看望她，闲暇下来时玉致总会不自觉想到寇仲离去时候的样子，那像是她每日的一个固定画面，潜移默化的就刻进了脑子里，这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每当她含沙射影的想问他和那两位妃子的近况，他总能避重就轻的谈开，谈不了多久就结束话题离开。后来渐渐他开始直面回答她了，每日跟她说与两位妃子之间的相处也成了他们的话题之一，大到整个故事，小到细节他都如实相告，她也听得入神。或许是寇仲发现了她对她们的兴趣，她关心她们和他到一种非常人能理解的地步，那种关心不是醋意的，而是发自内心的希望和喜悦，所以他才如她所想，按她所望的说。玉致觉得现在这样真的很好，她甚至不费吹灰之力，寇仲就有了别的让他宠爱的女人，她又非常适应现在的生活，她还能陪寇仲聊天，算是大功告成等待余生了吧。
但是，这样的寇仲…想到…心里却好奇怪……
一切都已实现，可脑海里的画面却灰白无色…这剩下的不像是绚烂的以后，而是流离空虚。她摇摇头回到现实，要她做的她都做到了，她不应该胡想，这样已经是最好。
原本她就是一株小桃花，要不是机缘下被玉致再次唤醒，她便还是一颗不生不死，不长不灭的桃花种子。没有天时地利人和的栽种，她怎么能再次回来…回到岭南桃花林，回到寇仲墓旁，回到玉致身边…这样的神育让她能化为人形，拥有育者的外貌及记忆，只不过没想到的是，再一次见到玉致却是永诀！
玉致不仅让寇仲重生，也让她重生，唯独自己却神形俱灭。她还记得那时在桃花林，她和她面对面站着，看着另一个自己，互相欣慰的笑笑，原来对方还存在，彼此都不需要过多的解释，一切尽在不言中。更何况她的记忆就是玉致的记忆…以前的眼泪灌溉，现在的重新培植...唯一不同的是…她才刚开始，玉致却是大限将至…寇仲定号登基，平定外蛮，兴建皇宫，玉致也终于到了那个时刻，她自己最清楚…所以她才会去扬州一个人游湖住破庙；回飞马牧场看望丁叔；走暗道到仲致山庄的星星屋看星星；还去了趟他们蜀西停脚的地方看萤火虫；最后回来岭南的桃花林，这里是她的家，她最后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