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崩坏的世界献上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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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一点点下降着,这狭小的铁皮盒子里只有我一个人被关在里面,安静到似乎落根针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没有文件,没有工作,也没有吵闹的白练
那午后的暖阳金灿灿的高悬着,透过观景窗投射进来的阳光,沁润着身体的每一处,我不由得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在休伯利安上的这些天来,老实说,我并未适应骤然科幻起来的一切,只感觉很匆忙,匆忙到来不及去做些其他的事情
这艘休伯利安,在我不知不觉的时候,许是日夜兼程吧?它穿过遥远的云层,飞越高山和平原,来到千里之外的苍洱地区,这样一个温暖柔软的南国都市
近来好些事都透着诡谲的味道,确是令我有些心力交瘁了,也是时候转换一下心情了
那些乱七八糟的忧虑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下午
我听说,在晴朗的日头,雪山脚下四季不败的花海里,柔软的地方总会发生温柔的事
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这样的福分
于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我径直走进一家酒馆里
馆子不大,但是里面接踵磨肩,好不热闹,操着南北不同口音的姑娘和小伙在一起笑着闹着,也有几个上了年纪的在一旁看他们,眼里尽是缅怀之色
少年时代的我也曾想要走南闯北,见识名山大川,过吟游诗人的生活,或者像那位老爷子笔下的逍遥侠客,一人一剑塞北江南
可人不能永远长不大,那个天真少年,他会渐渐明白,生活里不只有诗和远方,更多的是苟且
他眼里终究没了星辰
一闲下来,就总喜欢想太多,自嘲似的摇摇头,我抓起一罐当地产的【风花雪月】啤酒,牛嚼牡丹一样大口灌进嘴里
从这家酒馆里,依稀可以看见遥远的梅里雪山,藏族人称它为“卡瓦格博”,是藏传佛教的四大神山之一,每年都会有五湖四海的信徒觐见
这里当真是这个世界少有的净土了
我的崩坏历史学的导师曾对我谈及过,在他看来,“崩坏”这东西,兴许就是自然意志的一种也说不定
近四千年来人类频繁的活动,是否触怒了某些超然的存在,毕竟,在类人猿时期可没有崩坏的影子
我偶尔也会想,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崩坏,该是怎样的景象?
是否天命就不复存在,人体实验不会展开,新闻不再每日播报伤亡,城郊不再遍是坟场
届时,“女武神”将是一个历史课本上略带中二的新鲜名词,而白练她们,不必继续战斗,也将不会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