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兰茀院(3)
渊刚欲站起,发现头旁有个还要矮些的洞口,离近观察,是个堪能通过的狗洞,只是似乎之前真有人在此解过手,再觅它洞却不得,而教堂钟声又起,时限已至。
流云盖上月光,狗洞似乎在扭动刺激渊一般。
身上起了鸡皮疙瘩,渊心中反开阔些,早该习惯了,趁无人,钻。
充分接触着挤出漫长的狗洞,渊狠喘口气戴上弁,果有马车接应,却是听得车上大笑。
云易月现,终是看清对方何人。
“哈哈哈!马兄你看!我赌中了!也不枉在此等候多时……”李心微换了锦服,捂着鼻子戏谑道。
“佩服佩服。”马子冕亦是绮罗绸缎,忍不住笑着,却不顾污秽之物,上前拖渊上车“司空,我们还是先换袍服吧?”
“不必,还是寝衣自在。二位仁兄已是久等,即刻启程吧。”渊也笑出声来,手擦在李心微肩上。
“司空倒是洒脱,行,反正车上给你备着,还有些瓜果充饥,随时可取。”马子冕指指座位角落“屈夫,劳驾快些启程吧。”
街道宽敞许多,不时传来瘆人的低声啜泣,破败似幽冥般的恶臭气味弥漫不散。马车颠簸驰过,渊静默思考着,侧倚轩窗外望,似曾相识的荒景让人产生在原地绕圈的错觉。另外两人似乎也受此氛围影响,除了刚开始,李心微被车抖得说了句“这马莫不是偷食了罂粟”外,再无多余话语。
许久渐有断续的乐声飘扬,车外明亮温暖些,缓缓现形的建筑群与四周格格不入。
“公子,兰苩楼到了。”车夫学马嘶鸣一声,将车停下。李心微方才还在装睡,听到车夫怪叫,笑地笔直挺起,跳下车去。马子冕系起披风,想摇醒渊,却发现渊并未闭眼,叩齿极喘如怒兽一般,自己刚碰到渊的肩头,渊转身便单手将自己扑到,张口朝喉咙咬来。
“司空司空司空!”马子冕惊地连呼,一时竟无法推开素来孱弱的渊,伸手便要拔出佩剑。
“……“渊瞬间回神,纵已闭嘴仍是想咬,直到咬破唇舌出血才抑住冲动。急忙将马子冕拉起,躬身赔罪。”抱……歉嘶……马……兄嘶……我嘶……“
”无碍。司空你这是何怪病?咬坏舌头了?“马子冕缓过气来,语气仿佛更担忧渊的情况”保重身体啊!还好吗?诶你别说话“
”……“渊没起身,微微颤抖着点头。
”算了算了,也是无心之举,就当这事没发生。不过这一手……倒是很有男子气魄啊!别让微兄再等久了。“马子冕爽快地笑着轻拍渊肩,扶起渊,一同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