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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世第2季养花读后感汇集(16)

2022-08-21 来源:百合文库
如果说《弧线》在语言的张力中还体现了“朦胧诗”特有的对象征和意象的着迷,那么我的朋友,诗人吉木狼格选择背诵的《远和近》这首诗,就特别能指明我们对顾城诗歌语言所推崇的诗学理想和趣味。“你/一会看我/一会看云我觉得/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
这首诗品质的纯粹和可贵,不在于一般的评论家所谓的“新颖深刻的表现力”,“人与自然事物的关系更近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20世纪中国文学史孔范今主编山东文艺出版社1997年版),“对‘远’、‘近’的感受实际上是对生命存在的评价、对人的评价”(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史朱栋霖等主编(台湾)文史哲出版社2000年版)等坐实之词,而在于对语言本身纯粹的美感的发现。这种异质的刀法和技艺,与传统师承的学习无关,它来自与诗人冷暖自知的秘密操练和惊喜发现。这同样也使顾城在他的那一代“朦胧诗”人中显得另类和卓尔不群。
然而,顾城终于还是不能摆脱他的悲剧。与其说顾城的诗歌是逃避在极端的梦幻之中,不如说他是逃避在语言的朴素和本真之中。也许顾城已经秘密地认识到,这个让他困惑不安难以融入其中的尘世,其实本身就是纷繁复杂难以确定和把握的语言所呈现出来的世界。那么,回归到语言的简单和纯粹之中,也就成为顾城抗拒和反叛世俗和平庸的一种非常手段。
在那个时代的“朦胧诗”人当中,顾城无疑是一个天才的异端。他的诗歌的语言风格,如此的呈现出一种异质,太过明显地区别于其它的那些朦胧诗人,这甚至会让他自己都感到困惑,也许这才是他最大的孤独和难题所在。他是生不逢时,他被误解和误读,错误地置身于并不属于他的文学潮流之中。
他似是而非地游离于“朦胧诗”潮的边缘地带,内心却有一种巨大的鸿沟,将他置身事外,也将他置身于独创的荣耀之中。当他的那些貌合神离的“朦胧诗”人同志,在诗歌的语言上无可复加地做加法的时候,他却因命运的指引,身不由已地独自尝试着进行减法的运算。他的语言因为难以承受之轻而获得一种特殊的重量。他一方面为之欣喜和迷狂,另一方面却因为独创的重力而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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