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文库
首页 > 文库精选

饱览古今事读后感集合(33)

2022-08-11 来源:百合文库
因此《史记》中绝大多数的篇章依然是对人物事件的记录,除开修辞造句方面的文学形式外,其叙事上的文学性则多是历史的结晶,而非纯粹个人的文学创作。对于战国末期到武帝时期,由于史料较丰富且口耳相传,则人物故事既详细生动又比较前后一贯。一些人物的名言与慷慨悲歌不管真实与否,应该也是在社会上早已流传的了。而越往远的年代推,如果史料与传说已残缺破碎到无法把人物描述前后贯通了,则司马迁就会提醒读者是否为传说故事,并会把不同说法罗列出来。只是在春秋至战国初期这一最容易把传说与史实混搅的尴尬时期里,可能司马迁自己也把一些传说故事当作信史来看待了,才会难得出现像“赵氏孤儿”这样的在过程上有相当虚构性的“完整故事”。
当然,司马迁毕竟是人,而且是史家中少有的经过了极残酷的肉体打击后继续挣扎着活下去的精神破缺者。由于时代与个人条件所限,他没有为抒发内心的悲愤而专门去创作一套完整的文学作品(当时承担这一任务的文学形式主要是诗歌)。但在对大量史料的编篡整理中,当遇到一些历史人物的具体细节与他的人生经历与心理挣扎有强烈的共鸣之处时,他确实会进行偶尔的大肆发挥。
譬如,在《伯夷列传》里,对司马迁对伯夷叔齐的事迹叙述只占了小部分,却罕见的用更大篇幅表达了自己对所谓无德者多安享富贵,有德者多遭遇灾祸这一“不可胜数”的现实的感叹,乃至发出了“余甚惑焉,倘所谓天道,是邪非邪?”这一强烈的质疑。这显然是对自己和李陵的遭遇的映照。
而“同明相照,同类相求。云从龙,风从虎,圣人作而万物睹。伯夷、叔齐虽贤,得夫子而名益彰;颜渊虽笃学,附骥尾而行益显。岩穴之士,趋舍有时,若此类名湮灭而不称,悲夫。闾巷之人,欲砥行立名者,非附青云之士,恶能施于后世哉!”这段更是一副与古人同病相怜的心理写照!并隐含表明了自己要为“同道人”著书立传而扬其名于后世,由此,通过这种精神上的相互扶持而为自己对现实的悲愤给予一定的慰藉。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