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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璞《秋韵》读后感选录(6)

2022-07-08 来源:百合文库
冯友兰是民国时期很有影响力的哲学大师、思想家,他对女儿思想的谆谆教诲,让我想起了民国时期的诸位前辈。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对于中华民族,是一个可怕的时代。但对于中华文明的完善,中华文化整体人格的形成,就未必是一件坏事了。搬起指头数数,梁启超、罗振玉、陈寅恪、傅斯年、鲁迅、胡适、冯友兰……,哪一个人的"名字不是响当当?有了他们,中华民族近代的屈辱都似乎减轻了一些伤痛,一个屈辱的时代似乎也有了一点点亲切的温暖,他们是中国近代史上不可不提到的文化脊梁。经常和人讨论为什么那个时代出了这么多的思想大家、学术大师,思前虑后,只能说他们的学问,进不求名,退不避罪。那是一个需要思想唤醒麻木中国人的时代,每一位思想大家、学术大师的肩上,都有一副沉甸甸的重担。历史和时代赋予他们的使命,是唤醒麻木的同胞,而不是获得自身的完满。
他们长年孤灯,踽踽独行,为的只是一种学术的传承。有时候,传承比实用更有意义。
民族灾难使他们屈辱,屈辱赋予了他们使命,使命赋予了他们责任,责任鞭策着他们成长,成长促成了文化的繁荣。作家朱鸿先生说“在中国历史上,有创造意义的思想家几乎都出现于小时代,因为小时代相对宽容,春秋,魏晋南北朝,民国,都是这样的小时代”。我并不是完全认同。小时代的思想繁荣,不仅仅是小时代相对宽容,还因为小时代的人有一种民族群体生命前途的惶恐,从而忘却了自身个体生命的追求。鲁迅就是这样,学医也好,从文也罢,只为医治国人。鲁迅是伟大的。一个民族一旦危难,首先站起来的竟然总是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知识分子!
发展到今天,时不时的总有一种感觉,民国的学术繁荣,已经是难以企及的高度。是因为没有使命感了吗?不,使命依然存在。民国的知识分子,所有的学术都是一种自发的传承,如果说他们还企图得到什么,无非是得到世界的认可,中国能行!听说复旦大学的精神是“自由而无用”,这里的无用也许是一种久远的大用,而太多的人,都是那样急急忙忙地追求自身个体生命的完满,企图在如白驹过隙的短暂生命里拓宽自己生命的宽度。这种极度自我个体生命的拓宽,也许恰恰使我们面临了种族群体的精神荒原。因为我们没有民族生命的整体惶恐,所以我们有时间和空间思考和追求自身生命的尺度。以此发展,我们是否会真的陷入下一场精神荒芜的民族灾难?罗贯中的《三国演义》开篇说“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果历史一种循环,我们的精神文化是否也要落入这种循环的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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