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与杀(4)

“泰勒斯，到了该娶媳妇的年纪了。”
泰勒斯睁开眼，那声音如此熟悉，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不，妈妈，我还年轻，还没到那个时候。”那一天，泰勒斯被人从泥坑中抬起，满地泥淖，成为诸城的笑柄。
泰勒斯拍了拍身上的灰，欣喜若狂，始终不肯脱下那层泥衣。
“地上的水开始接纳我了！”
“地上的水开始接纳我了！”
哄堂大笑，如影随形。
哪怕远赴埃及。
哪怕那之后他孜孜不倦。
法老很快成为他的座上宾。
他终日在金字塔，直木与沙堆中三点一线，潜心治学，对鹰狮羊蛇不以为意。
直至听闻远在故乡的母亲病危。
尼罗河畔，阿玛西斯甩下三句话。
“你的母亲生前只有一个心愿。”

“泰勒斯，到了该娶媳妇的年纪了。”
“妈妈，我老了，已经过了那个时候了。”泰勒斯在宫殿中摇摇头，放眼满天的星斗，天拱，坠失于星群。法老的步音渐渐远去，嘴角一翘，似是戏谑，似是讥讽，似是凉凉的悲哀:
“你不后悔？”
“再见妈妈，明天会有大雨。”
泰勒斯摩挲着手心的教具，背对黑黝黝的墙壁，第一次在欧西里斯的呼唤中泣不成声。
偌大浣中，无比幽静。
侈千秋第一个醒来，看着空荡荡的主任室，嘴角有一分不屑。
当心也别赶到录制现场的时候，旖旎的风光已被人潮堵住，他不得剥开一层又一层洋葱，他被自己辣到了。
她，一丝不挂，全身被浇灌上诗之蜜酒。旁边是微笑的侈老师。
“今夜，我们讲物哀之美。”
他从来没想过能在这样的场合触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