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与杀(3)

两个月前，主任突然领来了一个人，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胸口上别着一枝玫瑰，额头上有一处浅浅的印痕，看起来明艳而高贵，亮得扎眼。“从今天起，他将是我们真义课的教员，……”
“噼噼啪啪”，掌声零零落落，有些敷衍，心也别揪住真野和夕的头发，惯例式的捅了捅她，“……”真野和夕回头瞪了草虫一眼，他立刻像拈花式的将真野和夕的头发摆弄的顺顺贴贴。
青年似是有些急促甚至羞赧，进教室时始终低着头，直到主任离开，才缓缓抬起坠在阴影里的头颅，转过身用粉笔描了几个字，然后再正过身，似笑非笑，真野和夕只觉时间在刹那凝固，明明他没有正眼扫视自己，却有一种灵魂被透析的颤栗。
“我姓侈。”
“奢侈的侈，你们可以叫我侈老师。”
“怎么会有人姓侈？”，“好怪的姓”，有声音在小声嘀咕。

“不听我的课，你们都会死。”
话音未落，整个教室哄堂大笑。
“今天我们讲泰勒斯。”
侈老师也跟着笑。
真野和夕笑不出来。
她叼着一根草坠，随着呼吸一紧一松，不多时，便多了一层细细的水珠，阳光在她微眯的眼瞳里，反射进对面的主任室，不时闪烁出异样的七色光。
灭世洪水，主宰之舟，
天地之间，有隐隐的咆哮。
一轮血月被牢牢钉住，米德加德大蛇横空而盖，覆披十方。
“万物源于水，又复归于水。”
伏荒之雷全力一击，化为满弧的电浆，直径与圆心搭出一把巅妙毫分的弓，随后无数个直三角出现，不断在无数个小圆中游走。许久，泰勒斯干涩的眼窝中流下一滴泪，其下是被闪电鞭笞过的土地。
米德加德大蛇大卸八块，天塌下一个窟窿，尸身坠落在海底中，掀起无量的海啸。与此同时，一记魅影，泰勒斯被巨狼芬格尔咬破了喉管，血洒大疆，身体如断线般的风筝被海浪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