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琴】龙权凤谋之海上浮华 第二十九话：雨落飘渺过(3)

方宇瀚默言，却也是默认。
就如安依涟说的那样，这世间总是眨眼一晃，再回过头时，便是感叹白驹过隙，时光一去不回头……
此时的安依涟好像想到了什么，轻轻一个眨眼后，便张开苍白的双唇，虚弱地置下一语，“宇瀚，你这时候来，是来探我的？还是说……你是来亲眼见证我是怎么死的？嗯？”
“母亲慎言。” 男人的双眼瞌成了一线，被红发遮住的半边脸庞呈阴影一片，他白皙的脸上渐渐透出一股低沉来，“您是道宗的嫡女，方家的嫡母，现任蓬莱门主的母亲，身份高贵不可言。怎能不顾自己的身份，口出这些话来？”
听到这儿，安依涟的眼角处不禁流下了泪来，那哀落的笑愣是往上一扬，“那些……是你们强加在我身上的身份……是我宁死也不从、也不愿承认的身份……呵呵……你最终还是像方力申一样，对我说出一模一样的话呢……当初，我就不该生下你的……”
“那又如何？”
此话一出，安依涟错愕了，眼瞳一缩，眼帘撑大了些。
“母亲既是做错了选择，便没有反悔的机会。如今您在这儿对我哀叹又有何用。您的心思，只有您自己知晓。而我……也只不过是遵从父亲生前的遗愿来履行允诺之事而已。”

方宇瀚面不改色，冷静且平淡地说出这话，直引得原是孱弱的安依涟愣是一颤。他颤巍巍地伸出手来，握住了男人的手柄，用尽全力，侧躺一方，惊恐般地质问来，“你……你……在说什么？”
夕色的眼眸瞧了那支紧握住自己手柄的手一眼后，再回到女人惊恐的脸上，随之发出浑厚的声音，“父亲逝去前，曾要我允诺他一件事。那便是在母亲百年之后，与他一并合葬，且将神主牌入方家宗祠，与他的供奉一列……他说了，无论是生前还死后，他都要和您生生世世地纠缠下去，永永远远地在一起。”
“不！这不可能！我不要！呃……”
安依涟一时怒气攻心，一口黑血连同他的怒语一并诉出，一个抬头起来，便是怒目一瞪。眼前的男人则是沉稳如山，十指往内紧缩，又再残忍地掷下一语，“母亲，您以为死了，就可以摆脱父亲，摆脱方家了吗？不可能的。您，太低估父亲对你的执念了。”
“打从您嫁入方家……不，是被父亲爱上开始，您就再也无法摆脱了。母亲生是方家的人，死是方家的鬼，您的一生一世都离不开方家，离不开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