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白，予梦于我(18)

“因为明天会是整片太空历史上最没有意义的一天。”
肆还是听不懂他打哑谜一样的话，“没有意义？难道说明天就是打仗的双方决战的日子？”
厄运漩涡二世摇了摇头，“你会明白的，但是在那之前……”
他看了一眼肆的酒杯。肆无奈地又喝了一点杯子里的酒。
“这就对了……啊，我觉得最有意义的东西就是酒精。”厄运漩涡二世说道。
“真是猜不出来。”
“所以不同的人会觉得不同的东西是最有意义的，相反，他们可能还会觉得，对方追求的东西根本不值一提。”他接着说，“当这种分歧越来越大的时候，就会产生很直接的结果。”
厄运漩涡二世拿出两个新的杯子，用力地撞在一起；玻璃碎的到处都是，他用手扫了一下台面，仿佛觉得自己举了一个很生动的例子。
“他们双方的答案都比你我要伟大得多。”他说道，“一个宣称自己是为了拯救被剥夺的人权，另一个是为了恢复被对方破坏的环境。”
“但这只是开战的借口而已。”肆说道，“都是为了……”

“不不不，那都是真的。”厄运漩涡二世打断了肆的话，“在他们所统治的星球上，所有人存在的意义，都是为了完成那些目标而付出自己的一切。人们的学习，参加的工作，甚至是教育后代的方式都是如此——意义远比存在本身重要。
“可事物的意义总是要基于生活上的，他们定下的规则扭曲了大部分人的生活。于是，意识到这点的人产生了一种更极端的想法。”
厄运漩涡二世喝光了酒，肆看着他，不知道他又要说出什么话来。
“意义是没有意义的。”他从柜台下面又拿出一件东西，放在吧台上面，“只有进行一次彻底的毁灭，才能让一切重回正轨。”
那是个模样奇怪的透明容器，像是一只握成了拳头的手；里面装着纯黑色的液体，如同宇宙深处的那些没有星光的角落。
“要尝尝吗？”厄运漩涡二世说道，“这可是纯粹的私酿，是只属于你的那些老旧的时光。”
肆盯着那瓶奇怪的酒，那东西让她想起被迫在小行星带里穿梭的场景，很不舒服。
厄运漩涡二世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看上去就像从哪里舀来一杯沥青；他拿起瓶子，往肆的酒里倒了一小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