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世紀的個人主義悲劇 ——以《小丑之花》為藝術構象的試驗 (一)(5)
2024-06-14 来源:百合文库
很久,我對雙唇有所恐懼。貼近的唇總刺痛我的眼眸,猶如針般閃閃發亮地刺入。擴散的瞳孔、星星、明晃晃的路燈,皆是如此。我總低頭匆匆穿過街道,有時會撞到提行李包的西服男人。只好好好低頭道歉,把腰彎的更低,眼睛盯著地面,好像要釘出洞。而後恭敬地,近乎謙卑地說到:“實在抱歉,抱歉。”
看我顫顫巍巍的樣子,像是生著惡疾,他們往往會後退幾步,逃似地接受了我的誠懇的道歉。
諸位一定覺得我不知所云,當然了,我最擅長的是拼接來的文章。所謂拼接,是缺乏才華的傢伙才會用的下三濫手法。一篇文章往往只有小半是滿意的,索性將自己寫過的幾篇文章截取出滿意的部分,硬生生接龍起來。這只是抄襲自己的作品罷了,好了,諸位滿意了嗎?我做出這樣的解釋。
戾氣真是重大,叫人好不舒服。因為此時護工正喂我吃著進口的藥物,我不知道那叫什麼,總之是貴重的東西。日本同美國正處於戰時關係,所以這藥得先經過德國,再運抵日本。兜兜轉轉,來到我手中。諷刺的是,連藥走過的路途都比我所行過的多太多。
我一輩子自己走過最遠的路途,是下定決心自殺時從仙臺往松島時走的路。那天晚上拿出兩月來攢下的零錢,在路邊連名字都不曉得的居酒屋喝了一壺燒酒和兩三杯清酒。店裏的服務生不多,僅有兩位,都是女的。一位矮胖,臉上滿是油,另外一位很白皙。白皙,但並不好看。我穿著自己最好的浴衣,打算在死前脫下來。她們看到我的浴衣,以為我是那種好傍上的有錢人。她們犯錯了,我根本不是什麼有錢人,只是落魄的青年男子罷了。她們在為我倒酒時,總拿手輕撫過我手掌,可她們的手掌滿是繭,反而叫人噁心。我喝的臉紅,虛榮心作祟,我在兜裏努力翻著整錢,可是一摸,只有零錢互相碰撞,“吭吭”的聲音。好想哭,我心裏像是被什麼東西蒙上了一般,想哭,然而她們看著我,我不敢哭出來。莫名的委屈在我心裏積蓄著,看著她們的眼神,我恨不得一逃了之。如果地上有《唐璜》裏那樣解圍的洞穴,我一定會立馬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