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格特鲁德在一起的生活（5）断带连接(2)

格特鲁德还准备说点什么，却被百术截停了：“伯爵，我先洗碗了，您要不去床上躺一会？”百术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将餐具收集到一起，迅速转身向厨房快步走去。
 “噢？难道这就是你对主人的态度吗？”百术身后传来一阵语气高傲的质问，他非常熟悉这种语气，他更熟悉这种语气的应用对象，于是乎，他的脚步顿时凝固了，脸上露出不知是害怕还是惊恐的表情。
 “转过来。”格特鲁德用命令的口吻说到。此时百术的嘴角已经有些微微打颤，不过他还是配合地抱着餐具，缓缓转过身，看见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用手背托着下巴的格特鲁德正板着脸，用凶狠的眼神看着他。
 百术瞪着眼，嘴巴开始剧烈打颤，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手甚至开始抓不住东西，手里的餐具便理所当然地脱离了束缚，向地面扑去。
随着清脆的陶瓷碎裂声响起，先前高傲的格特鲁德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身体竟颤了一下，脸上凶狠的眼神也在这一瞬间消失了，反而是有些害怕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埋下头，将手护在头部两侧。
 百术则表现得更加激动，他大步上前，双手用力把住格特鲁德的肩，半蹲地看着格特鲁德的脸，激动地问到：“伯爵你…你…你…（换气）你想起来了？！”

 格特鲁德没有回应百术期待的目光，依旧把头埋着，嘴里还略带哭腔地低语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还请您放开我……我有些…有些……难受。”
 格特鲁德脸颊上滑落的眼泪冲击着百术的心……他愣住了。
格特鲁德伯爵天生丽质，皮肤白皙，眼角因为睡眠不足而留下的黑眼圈非但没有破坏美感，反而更像是一种修饰，让她的眼睛看起来更加明丽真实，现在她的眼角又多了些晶莹的泪波，看起来更加楚楚动人，深邃可怜……
百术看着这样一张脸，笑了…
笑得很难受……
你能记住杏子饺与面包糜的喷香，却不记得灶台前忙碌的母亲；你能记住众人愉悦而热烈的欢呼，却不记得演讲台上激扬的父亲；你能记住黑夜里绚烂的星空，却不记得星空下浪漫的哥哥；你能记住钢琴与竖笛交织的旋律，却不记得钢琴后柔情的车尔尼；你能记住冬日里温暖的余霞，却不记得雪地中渐行渐远的……
……
那个背影…
你明明是一个能够亲手扼杀自己父亲和兄长，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不惜一切的女人，难道也能拥有别人的同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