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Build】《槟榔配烟》(10)

餐桌上外婆给build夹菜，说小孩子太瘦了要多吃一点才好。她看上去心情不错，絮絮叨叨地说，那些讨厌鬼好久都没来了哦，bible捧着饭碗嗯了一声回应她。
那晚，bible留在了自习室，外面雨声急促，他离开锁门时，响起的铃声比雨声还要催命夺魂。电话那头build的哭声直接乍破了他的理智，bible疯了似的冲进雨幕里，歇斯底里地朝电话吼你们他妈在哪里。
外婆哆哆嗦嗦地在门口站着，看见bible就把他搂住带着哭腔说，来要钱的讨厌鬼把build带走了。bible把外婆扶着坐到客厅，耐心地说你要乖乖的不要到处跑，我去找build。他走出防盗门的时候一下子就顺着墙面瘫倒在地，他怕极了，理智跑出了心脏，眼泪也全部都跑了出来，再狠狠地把他身旁的水泥地砸出深不见底的裂缝。bible撑着地摇摇晃晃地欠起身子，去电话里的那个地方赴约。
跟他早晚会来的命运赴约。
乌云下降到避雷针的高度，三色塑料棚中间盛了太多雨水，凹下来一大块似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几个胡茬挤满面部的男人把build压在地上跪坐着，看见bible也把他反剪在地，他们头抵着头，可两双眼睛都不敢有丝毫碰撞。男人推搡着build，对着bible骂，你他妈不是傍上小金主了吗，他妈的钱呢？！bible望着build垂下来的头，好像知道了为什么外婆会说讨厌鬼好久都没来了。

他家是无底洞，build怎么可能填得满。
build抬起头的时候，bible看见他漂亮的脸上尽是水痕，他在抽噎着说，我没有钱了，我的钱全部都给你们了。
bible扭着身子，满身怒气发着狂病想挣扎着站起身，他用肩膀去撞build，骂他你他妈自以为是，我家的事你管个屁，他妈的把自己都搭进来了，build你以为自己什么事都可以轻易解决是吗，你自以为是个什么劲啊！
build茫然地看着他，眼睛里的最后一点孩子气都黯淡了下去，他紧咬着嘴唇，嘴角慢慢地渗出血水，混着雨水流进下水道。
光头男人一手一个，把两人的头往地上按，又拽起build的头发问他，你家不是很有钱吗，帮你的小男朋友出点应该不困难吧。
build失了神，大吼着不可以，却再次被按在泥水里。
男人没了耐心，勾了勾手指叫手下把bible架起身，他接过递来的匕首，旋转刀柄，银光落在bible脸上，他的声音在bible听来像极了撒旦的低语，他在说，bible，听说你的小男朋友是学艺术的，没了手指应该会很伤心吧。男人甩了甩刀锋，在bible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