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Build】《槟榔配烟》(11)

刀刃落到了build的手指上，沿着掌指关节进刀，build哭喊着，嗓音都已经喑哑，男人捂着他的嘴压得更紧，哭声只能一点一点地从指缝挤出来，像极了无助的孩童嗫嚅着寻找母亲的怀抱。刀尖划破皮肤，淡黄色的韧带一寸一寸地断裂，白色的掌骨头裸露出来。男人割破最后一点皮肤，把残肢摔在bible面前，他伸出脚踩在上面，一下一下地碾压，把那个人人喜欢的天才在bible面前揉进泥里腐烂。
build疼得早就昏了过去，无力地颤喘着，失去支撑一头栽倒在水凼里，身上干干净净的校服沾满了鲜血和泥浆。 bible说不出一句话，好像有嶙峋的石块堵在喉头，搅动得他生疼。那群人遁入了夜色，他爬到build身边终于开始放声大哭，像神经病一样战栗着，伸出手去缓慢地描摹build的面部轮廓。他又爬回原处找build的手指，血肉模糊的残肢藏在泥水里怎么也捞不出来。bible搂着build，眼窝空空，只有喷薄的泪水，用力得快要把天地哭出裂隙，自己就可以抱着build像父母那样跳下去了。

我的内心喧闹而碰撞，自己就是一曲名为悲怆的交响。
bible顿了顿，转向我的眼睛里没有我以为的眼泪，我望见他深色的眸子里那个快要哭出来的男人，才想起来那个人是我。他伸手顺了顺我怀里小金的毛，轻轻地说，build的父母报了警，那群人被抓进了牢里，build从那天之后就疯了，他父母把他送到了这里的疗养院，这里有最好的医生。他们帮我家还清了债务，拍拍我的肩说让我别有心理负担。他们和build一样都是温柔的人，可我分明看见他们的眼睛和那天雨里的build一样毫无光亮。
我考得跟屎一样，再也没有书读，我得赎罪。bible把头仰起来，把充斥在空气里的氧挤压进鼻腔，他闭上眼睛，眼角终于滚落下一滴眼泪。
我在赎罪。
我发了狠一样的工作，把一笔一笔的钱汇到build家的账户，我根本睡不着，闭上眼就是build在我面前哭，他举着血淋淋的手掌，把我的罪恶糊在我的脸上，我向他伸手，他每次都在顷刻之间化为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