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上)(2)
一切都要从十五年前的书集说起。书集是我们这里的独特商业模式,其实也就是有关书的跳蚤市场,但也会有一些人私自出版的书、文章或者日记(我到现在也无法理解出售日记是什么心理。)出售,一般在礼拜天的傍晚举办,书集整体的内容可以说是良莠不齐,只有极少数像我这样的人是去真二八斤的赶集,大多数人更多是去附庸风雅趁兴看个热闹。那天我走在书集上看到一个摊位前一名披麻戴孝的女子抹着眼泪,摊位上是一个红漆已经剥落殆尽的枣木箱子,出于好奇我走上前去,询问女子。
“你这里面是什么?”
“逝世家父的日记和一些私人物品。”
“这种东西真的适合卖吗?”
“舍不得,但生活所逼,不得不出售些许物品来贴家用,顺便腾出空间来给孩子。”女子说话的语气磕磕绊绊,脸上冒出两抹绯红,双耳通红,极不自然。
不知道是出于好奇,还是那名女子长相实在俊俏,我最终还是付了二百元买下了那一个枣木箱子。后来,那名女子找过我,向我道歉赎罪,我才知道,是因为自从枣木箱子传到她手里,她家就年年入不敷出,月月倒喝水,才想找个人接手,破破晦气,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我提着枣木箱,早早的结束了一天的行程。回到家中,带上乳胶手套,这是给予逝者最后的尊重。我小心翼翼地将日记一本本取出来,排好顺序,仔细阅读。这批日记其实也并无什么奇异之处,大多数不过记录了些许生活琐事,读起来实在是索然无味,唯二能使我提起兴趣的不过一本三十一岁的日记,和一张夹在其中的照片。
照片中的是一位散发着青春活力的年轻女子,身着一袭青纱,皮肤白皙顺滑,一头青丝如瀑布垂落腰间,浅蓝色的瞳眸中隐隐闪着金光,熠熠生辉。女子的容貌无暇,未经粉黛装潢,即使是和现在的那些机械化美人相比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在那个年代更可以说是天女下凡。
照片的背面是一组组未知的数字,而第三十一岁的日记恰好是用数字记录的,我随后便拜托我学习密码学的朋友帮我破译,在付出了数千元和数个星期的等待后,数字的含义逐渐被破译了出来,破译的进度堪比归宿,用了不知道多少种加密手段,但这也是我愈发好奇其中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