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一篇致郁/治愈小故事（11/30）(11)

在这几天的路途中，特纳尔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比如如何分辨可以食用的植物，如果利用树林山地中的东西制作简易的工具，如何获取水源，以及各种动物的习性，这些知识使得仅靠我一个人就能让旅途变得不那么困难。
那一晚，我盯着篝火想了很久。
我终究还是没有给自己起一个名字，特纳尔也没有对这件事很上心。他还是用“你”来称呼我，需要我的时候也只是呼喊一声“喂”。
特纳尔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只要我想要离开，他没法阻止我。但我仍然跟随着他那不知去往何处的旅程，因为我总觉得我应该是拥有着什么的，只是对我来说，那所谓的“我所拥有之物”，唯有特纳尔能够补足，即使他还什么都不愿与我说。
再有就是，一股莫名的情绪令我没法弃这个牙齿都掉光了，连腰都挺不直的老人。
是同情吗？
我不清楚。
我们的旅途非常默契，当有必要的时候特纳尔会出声教导我应该做些什么，这时他会耐心平静地回答所有我不明白的行为所包含的意义，而当并不需要交流的行走时，我们又会双双保持沉默，眼中唯有前方的道路。
这期间，只有一件事情比较特殊。

特纳尔总会在夜晚休息之前，试图教我使用那些能够凭空生火的术式，据说那是最为简单的术式，就连刚学会画画的孩子只要按照特定的图案在空气中画出特定的痕迹，就可以使用这所谓的术式。
但特纳尔好像并没有一定要教会我的意思，他只是让我在闲暇之余尝试，每当我朝他摇摇头的时候，他漆黑的眼眸都毫无波澜，只是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有时候，我感觉他好像在刻意避免让我接触术式。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十天，直到现在。
当我们再一次翻过一座并不算太高的山林，拨开遮挡前方的灌木丛，我们来到了一处视野开阔的平地，而在昏黄的夕阳下，视线尽头出现了一座绵延目光所能极尽范围的城墙的轮廓。
特纳尔松开抓着我手臂的手，慢慢在一旁到膝盖的石块上坐下，他呆呆地眺望着那座城墙。我没有去打扰他，时间已经不早了，这里当好可以作为我们露营的地方。
等当我打点好露宿的一切后，残阳终于落下了地平线，周围的光线渐渐地被黑夜馋食殆尽，当我正努力的想用打火石点燃篝火时，明亮的火光照亮了我的视野——特纳尔帮助我点燃了篝火。
“真是方便啊，术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