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科幻】星空里的吉普赛(10)

楚秋莱后脑勺右边一点的地方突然好像有一把电钻从脑子里刺进头盖骨那样钻疼了一下。他到底在做什么？这一刻他如此质问自己。眼睁睁看着一个前一天晚上还是个婴儿的家伙好像从肉球里蹦出来的哪吒一样突然变成了五六岁小孩的样子，还直接会讲话了，这是否正常？
这当然不正常了。他甚至不应该把这孩子送去街道派出所，而是直接去公安局或是什么民间的降妖除魔机构，如果真有这种地方的话。
然而这个哪吒似的小姑娘脸蛋上沾满了饭粒儿，望向他的双眼充满了童真和崇拜，那让他内心突然泛起一阵悸动。他实在无法停下来……他就是觉得自己进入一场梦，早逝的女儿投胎转世到这哪吒女孩身上，而他老婆现在就在房间里的哪个角落，他们家庭和睦，共同奔向本该光明的未来。
一只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来，他帮小女孩擦掉嘴边的饭粒。那孩子恶作剧一般，张嘴咬住了他的手指。

刹那间，一阵刺痛，他猛地收回手，指尖竟然破了。
他眼疾手快地抓住小女孩的脸，扒开她的嘴，“你这是什么獠牙？！”
但小女孩的嘴里一口小巧可爱的乳牙排列在牙床上，根本没有任何会刺破他手指粗糙皮肤的獠牙。
那让他一瞬间又有点恍惚，继而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但指尖的血渗出来一点，就在他视线的最底端。他不得不说服自己，大概是小姑娘哪颗牙上面骨头有点锋利罢了……
哪吒女孩从椅子上跳下来，一颠一颠到他身边，含住他被咬破的手指，为他舔舐伤口。“对不起，妈妈。”
他一下子就心软了，忍不住抬手轻轻摸了摸她乌黑的头发。
「Day 3」他怎么能心软呢？他怎么能蠢到这种地步？他真想穿越回昨天，朝着和哪吒女孩其乐融融的自己扇一个大巴掌，再狠狠刨开自己的头盖骨看看里面是不是洪涝灾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