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伯恩(4)

“呜呜......”
咦，城里不知哪家吹起了冰原人最喜欢的思乡曲。Ocarin的声音像是母亲在低声呢喃，呼唤在外漂泊的孩子回家，好亲切，我好想我的母亲。她经常会给我多留小半个卡拉糊，叮嘱我偷偷吃掉快快长大。还有父亲，总会在风和日丽的时候带着我和部落里的其他人一起去永冻湖打捞时节鲜鱼腌制，以备严冬。
酒壶里的酒已经一滴不剩了，尽管这是城里最贵最好的粮食酒，但也不及我喝过的雪牛酒万一。我想起了我成人礼的那天，我看着开心的父亲回家，拿着一个小瓶和我炫耀：“这是我上午刚去祭坛那为你祈福而来的雪牛酒，今天是风神节，大人物们还开心地让我多带了些回来。喏，你瞧，都是给你喝的。”
“想我在你这个时候，成人礼的时候，你祖父也是这样从祭坛为我带回来了雪牛酒，只可惜一口就没了。你可走大运了，这么多，等会慢点喝别喝醉了。”
“谢谢父亲。”我将壶嘴送到口中，嗦了很久，还是没有一滴。
莫名的孤独感，似从空酒壶里顺着空气一样通过我的喉管涌入胸腔，悲痛的感觉让我好难受。我从床边走向书桌，打开窗户。

霜华落入屋内，弯月牙的样子，好像母亲在对着我笑：”伯恩，你好吗？”
我应该很好吧，母亲。
其实我很久都没吃卡拉糊了，毕竟这种廉价的食物口感粗糙，而且有种说不出的柴感。但是每到我出任务回来的时候，我都会去城西的地摊上买上两个配酒。后来有钱以后还是会买。只是买来不吃，摸着它。
摸着卡拉糊，闻着酒的余香。我很容易在梦里，见到你们。
酒壶落到地上的时候，落了不少酒。
我又一次拿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