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原战歌 第二十四章(12)

望着罗亚的背影，雷心里变踏实了。“事已至此，无法回头了。就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复仇吧！”
盔甲的钢片相互摩擦着，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翠嫩的草苗被踩压在地上，铁靴一抬起又随着挺立起来。摩擦声突然消失，脚步停了，海格莉站在草坡上，与坐在前方的卡尔一起瞭望着随风起伏的绿色海洋。
抬头望了一眼压抑的天空，海格莉刚要开口，卡尔先说话了：“还记得你刚学武艺的时候吗？每天我们就在这附近的地方。”
海格莉暗暗握紧了拳头，“我不是来陪你回忆人生的。你没想过也许有其他的办法可以渡过这一关吗？”
“起初你怎么也不愿意学，我只好说了一些可怕的事情来吓唬你。”卡尔自顾自地叨念着。
“还不是绝望的局面吧？我们有士气，有地利，还可以再想战略！至少...至少狠咬对手一口还做得到吧！”
“结果那些可怕的事情真的发生了，我教给你的武艺却毫无用处...”
“我们手里还有人质啊！只要能拖延一些时间，泰德尔不是笼络了一些城邦吗？现在再建立联盟也还来得及吧...艾德里已经燃烧起来，你却要独自熄灭吗？！”
卡尔就像陷在了回忆里。海格莉也是急着一股脑倒出自己的话。

“每一次都没能保护好家人..我是一个无能的丈夫、无能的父亲，被痛恨也是理所应当的...”
“所以你就要这样逃了吗！既然知道自己的罪过，那就留下来让我继续恨你啊！！”
似乎被海格莉吼出的这句话惊醒了，卡尔怔了一下，慢慢站起身来，“做什么也来不及了。王军早已在路上。莱曼这次是下定了决心要做个了断。不出意料的话，由我带给你们的无端厄运今日便可彻底终结！”
海格莉却背过身去不与他对面，“我不要什么终结！我不会输给任何人！我要你在身边，看着我抵抗命运，我要看到你为我骄傲的样子！！”
感觉心脏被拧了一把，但卡尔还是狠下心叱责道：“你是艾德里的将军，要为整个城邦考虑！这场战争会卷起混乱的旋涡，艾德里将来的命运背负在你身上！”
这些话却根本进不到海格莉的心里，她已经无法压抑住情绪的爆发，“果然一开始我就不该学什么武艺...假如我只是个拖后腿的废物，你就永远也不能撒手离开了！！”
“海格莉...”卡尔说不出话了。
海格莉却想起了沃兹说的话。她偷偷回头，看到卡尔那过分憔悴的脸上，除了担忧，更多的是迷茫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