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原战歌 第二十五章(16)

雷纳克的眼泪也无法抑制流下来，他握紧拳头低声宣誓：“无论是什么样的敌人，我都会阻挡下来！而且，我要做到您所期待的...我..一定会让那个妄言实现！”
艾德里城的城门已经被轰开，塌了半边戳在地上。沿路进去，到处是激战之后的残垣断壁。西提士兵已经开始收拾满地的尸体，无论是哪一方的，全都拖到一处。
一名将官和一群士兵虚脱似的席地坐下，心有余悸地望着倒在对面的弗里曼队长。
“竟然...干掉了我们那么多人...他是妖怪吗？”
“说起来，这里是魔界...他们本来就是恶魔吧...”
所有人都沉默了。
突然有士兵问道：“这里，真的是魔界吗？”
这句话说出来，人们都望向四周倒塌的木屋。那些熟悉的，或者虽不熟悉但一眼就能看出用途的生活用品和劳作工具，散落遍地。有人不觉将眼前的画面与离家时深深记印在脑海里的，被强盗摧毁的故乡的景象重合起来。
“不管他们是不是恶魔，总之是我们的敌人。”将官说道，“我们出征的目的没有改变。”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反正，占下这座城就可以说是战功卓著了。主将伤得不轻，也许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了。”

士兵们点点头，接连站起来。一个人去拖弗里曼队长的尸体，其他人自发地围上去，将队长郑重地抬起来。
轻轻敲门进屋，莱雅向维娅拉报告：“伯里克的情况很稳定，那件铠甲应该能支撑到他恢复。”
维娅拉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要怎么做？如果他醒过来，一定不会就此罢休。”
维娅拉吸了一口气，说：“就算现在撤退，之后他还会卷土重来。即使没有他，别人也会那样做。弱者无法反抗暴行，暴行只有靠暴行来制止。为什么会这样？是人心生来残酷，还是被遮蔽麻木了？”
莱雅没有回应。沉思之后维娅拉下定决心：“圣女阻止不了战争，也许魔女能做到！”
广场高台上立起了一排木桩，每根上面都绑缚着一名头上有角的维尔德人。其中有年迈的老人也有年轻的男女。这些人脸上都是一副桀骜的神态，似乎面对着台下的一众侵略者就更加不能露出一丝屈服。
维亚拉迈步走上高台，举手投足每一个动作都展示出神圣和庄严。
“你们的表现背叛了圣主的期待！”
一声厉喝让下面每个人的心都缩紧了。
“这是以圣主的名义对魔界发起的圣战。手执圣剑的战士，就是一群行尸走肉一样的废人？看看我身后这些恶魔的脸，再看看你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