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节鬼不要糖果只要灵魂P3(2)

黑暗进一步加深。雨水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运河边的货轮传来轰鸣声，尔后世界安静了下来。她的话语在这片接近死亡的深邃黑暗中浮出了水面。雨水此时已不再窒息，让他忘却身外世界的不是施加在他肺叶上的压力，而是对自己生命意义的思考。
世人熙熙皆为利来，世人往往皆为利来？
可笑。
雨水并不是那样的人。
在过去，支持他来到混乱城市打拼，支持他矗立在野蛮的传动杆间，支持他穿越在“冲突”噬人的弹雨间的，可不是金钱。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他就和他的大哥跑了。
恍然间，雨水又看到了那一天。
城市在冲突中颤抖，两个帮派间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冲突。城市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残桓断壁与绞肉机的结合体。高楼在灵能的威力下倒塌，巷道在密集的炮火下扬起蔽日的昏黄烟尘，人们在冲突中恐惧而无措逃窜，帮派成员在惊惧与狂热之中四处破坏。随处都能看到火并的黑帮，每一处倒塌的土墙下都掩埋着众多尸体。这已经不是帮派冲突了，这只能被称为——

“战争，雨水，这是战争。”大哥看着下半身被压在墙下，满脸恐惧与悲愤地面对着枪口的少年，“我知道，你今年才18岁，受不了这些东西，但那无所谓，懂吗？”
男人没有移开枪口，没用过几次的霰弹枪上印着他所敌对的帮派的标志。雨水艰难地尝试挪动着自己的手，但在一阵刺耳的破空声中，他强撑起的上半身还是无力地倒下了。
大哥卧倒在地，直到那颗炮弹在两条马路外爆炸才起身。他拍拍身上的灰，无奈地说道：“雨水，我知道你很有潜力，但是空有潜力而发挥不出来只是空谈。既然你真的不跟我一块离开这座城市和这个该死的帮派，那我也只能走了。
雨水的表情松弛了下来，但占据上风的转为了无尽的冷漠。他闭上眼，仿佛接受了自己将被抛弃在这里的命运。
砾石在声声爆炸中划破男人的脸庞，哭喊声从附近的民居中传来。男人叹口气，转身离去，他拍拍在尘烟中污染的皮衣，既像说给雨水听，又像自言自语“我没有给你一枪，算好的了。雨水啊，他们给的够多，我就给他们干，你难道不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