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2)

姿势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她吓傻了，捂着嘴，一步步后退，那之后，她再也不敢见祖爷爷。
直到有一天，她见到了主。
她央求主救救她，也救救她的祖爷爷。
主说好。
于是她拥有了主的一切。
主却，杳无音信了。
主的子民，歌颂与鼓掌，一如既往，丝毫不为主的去向所担忧。
她坐上了主的位置。
她想起了祖爷爷。
祖爷爷也不见了。
她发现了祖爷爷的手稿。
她把残存的一切编成了一本书。
她发现了新世界。
她发现了世界的一道道暗门，宇宙中的一重重领域，主流所意识不到的一个个存在。
她想起了祖爷爷的那枚硬币。
在正面与反面之外，还有一层细细的边缘，她把它称作侧面。
她每看一次，每收获一些新的感悟，新的侧面，她就对主的憎恨多上一分，渐渐的，眉心的涓涓细流就熔铸重汇，慢慢的，
大河出现了。
歌颂与鼓掌，一如既往。
她有些隐忧。

她发现主的标语仍然无处不在。
……
她想撤掉它。
可是子民像着了魔一般，不肯屈就。
她又想到了祖爷爷。
看过祖爷爷的手稿才知道，
祖爷爷已经是这个领域的专家。她此刻一边翻阅着祖爷爷的评语，一边要找出破解主遗留下标语的对策。
“划分标准是‘利用的时效’，于是能感知到的存在便成了客观的物质，感知之所不及处或是人力所及之处却无可奈何者，便通通装入了一个箩筐，叫意识……”
“而沟通意识与物质，心物世界的桥梁，是实践，并且推而广之，在主所阐释的图景下，实践成为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怎么样，是不是很吸引人？当漩涡足够强势，足够吸引人，每个被卷入漩涡的人就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他所提供的思维方式，并按照这个模板重塑他们自己的行为，适应，阐释并改化这个世界……注意，不是改造而是彻底改化……注意不是改造而是彻底改化……”
她脊背发凉，汗涔涔的糊上，似乎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不自觉的眉心渐渐发亮，大河若隐若现。但她还是坚持选择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