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中的往事》节选(3)

他说，她们再过几个月就要搬到十几公里外的另一处地方同居了。话落，他下意识地望向屋里，目光不自觉地聚焦到了她身上。那一刻就像一幅画一般在我的脑海里不断地重现。那一刹那，我好似卢照邻再世，忍不住在画上书下自己的诗句，“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她们的故事（中篇）
她们十八那年疫情越发的严重了，加上他毕业将至，她们能见面的次数变少了。她更是已经提前搬进了她们的小屋，她们离的更远了。起初，她们只能把对互相的思念压缩在一周一次的相遇之内。渐渐的，她们无法忍耐这更多的思愁。他时而无视学习，翘课去见她。他有时清早一出家门便坐上去往她身边的公交，日落之时才依依不舍得重蹈来时路。她偶尔也会在半夜思念他，他亦会伴着零星的月光，强忍着疲惫，坐车去到她身边。在和我的倾诉中，她曾经重复过好多次从这里开始的那一年，可以看出来，她觉得那一年的他最爱她。事有正反，人有好恶，那一年在他的描述里却显得满目疮痍。那一年的她初入大学学府，她好似一条驶入了大海的小船，学业和琐事像大海的波涛，一遍遍冲击着她。刚成年不久的她显然还没来得及学会怎么平静的表达和对待她的情绪。生活的残酷使她焦躁不安，时常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

她开始用眼泪来宣泄自己的情绪，用行为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不过，生活没有施暴者，她下意识地把这一切宣泄到依恋着的他身上。那段时间，几乎每次他去到她身边时都会吵架，更有甚时，她还会打他。在他看来，这一切就像是洪水般冲斥着他的心理防线。不过那时候的他出于对她的责任，打不还口，骂不还手，将情绪压制了下来。再后来就到了那一年暑假了，她回了中国度假，他却因为学业尚未结束，只能留在这里。分隔两地的痛苦对于年轻的小情侣来说总是难熬的。听她说，因为时差，他常常只能每天睡前给她发一长串的小作文，诉说着对于她的思念。他实在忍不住思念的时候还会通宵等她睡醒，只为了能与她讲上几句话。可是她太忙了，简直忙的不可开交，休息的时间都少。她忙着游走与各个朋友之中，忙得无暇顾及他。她给予他的回复时常简短，而又显着冷淡。其实一切都有更好的表达方式，压抑着的情感总会变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