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祸起萧墙(下)[控告](5)

“什么？”他咕哝着。
筱瑀猛地把脸对向远处的灌木丛中。“那里有什么，我听到了！”她低吼道。
哈记费力地听起来，但耳边仍因刚刚的重摔而嗡嗡作响。
“我敢打赌，那是个盗猎的不速之客。”筱瑀低嘶一声，压低身子，收紧腹部，摆出一副追踪的姿势，向那丛雪灌木蹑足上前，“我去把他赶跑！”
哈记跟在她身后，紧张而又兴奋得脊椎刺痛。他缓缓地移动到副族长侧边远处的雪地里，准备帮她拦截下入侵者。苍凉而缥缈的白雪中，筱瑀黑黄相间的浅影不过一绺影影绰绰、隐约可见的石纹。他缓步绕到树林中。现在，一切清晰起来了。他也能听到那种沙沙声，仿佛他自己亲眼看到了那个可恶的入侵者。
他看到筱瑀正用紫红色的目光示意他停下。副族长弓起身子，接着猛蹬双腿，一头扎进灌木丛中。随后响起的尖叫和搏斗声令哈记绷紧肌肉。
战斗只持续了不到几秒，随后一个仓促而慌张的白影从灌木丛中横冲出来，跌跌撞撞地穿过雪地，想逃进森林里。但当他看到哈记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猛地刹车，瞪大眼睛。筱瑀从灌木丛中钻出来，呲牙咧嘴地向入侵者逼近。

“入侵者！盗猎者！从我们的领地上滚出去！”她怒骂道。
“等一下！等一下！没必要动粗！”那个入侵者慌然大叫，“我有则口信要带给你们！”
哈记瞪着眼睛从树林里走出来，重重地在入侵者面前敛步。入侵者看起来跟他们差不多大，但要比他们削瘦一些，满身雪粉和碎枝，看起来很憔悴。他肤色暗沉，头发浅白，蓝蓝的眼睛瞪得溜圆。最能引人注意的是，他长着一对毛发簇生的狼耳和大尾巴。
筱瑀眼里怒火迸现。“从我们的领地上滚出去！”她威胁地上前一步。
哈记抬起头来。“等一下，”他出声制止副族长，低头看着入侵者，“我们先让他解释一下他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然后我们再考虑考虑要不要给他留下令他永生难忘的记忆。”说着，他冷冷地瞥了一眼那个家伙，发现他已经吓得颤抖起来了。
“我——我给你们带了个口……口信，”入侵者害怕得话都说不清楚了，“我……我需要和你们这里的头儿谈一谈……”
筱瑀抖散身上的衣服。“你和一个月前一直在边界上骚扰我们的疥皮流浪者是一伙的，是不是？”她质问，“你是想转移我们的注意力，然后让他们趁机攻击我们，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