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祸起萧墙(下)[控告](4)

他们打打闹闹地穿过覆盖着白雪的森林，一切似乎没变，又似乎在悄然发生。
突然，筱瑀滑动着脚步在积雪上敛步，枯枝在她脚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湖！”她睁大眼睛，兴奋地踮起脚尖，俯瞰着面前幅员辽阔、振奋人心的壮丽景观。哈记在她背后，从她肩膀上往外望去。整片湖都结冰了，在阳光下光芒迸现，耀眼夺目，像飞蛾浅绿色透明的精致薄翼一样。
“看，哈记！”筱瑀欢呼雀跃，骄傲得仿佛是自己使整片湖呈现在眼前一样，“我们可以从这头走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如果它能延伸到多远，我们就能走多远！我们会找到世界的尽头！”
相对于副族长的热情，哈记就要显得冷静得多。“呃，是的，很酷。”他小声嘀咕着，附和着她。这鬼天气可真有能耐，能把这么一大片湖都冻成冰块。他忧心忡忡地想着。当看到筱瑀大胆地滑下陆地，跳到冰层上，巨大的恐惧立刻淹没了他。“快离开那里！冰层会破的！”他在岸上急得大喊。
筱瑀在冰层上拍了几下。“很牢固的，不会破的！”她宣布说。

“快点上来！”哈记近乎是在乞求她。
筱瑀轻蔑地哼了一声。“好吧，讨厌鬼。”她蹑足向前，动作轻盈地爬到岸上，不屑地看着挚友，“你真是只胆小的兔子！”
哈记睁大眼睛看着她，不服气地反驳道:“我担心你会有事，行了吧？”他又哼了一声，“哎，你可真鲁莽，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筱瑀反唇相讥，“从一个人身后跑到另一个人身后阿谀奉承，也不失为另一个生存手段，是不是？”
听到她讥讽自己不光彩的经历，哈记的指甲不由地嵌入地面，但不等他作何表率，筱瑀就大步往森林里重新跑去。他叹了一口气，跟着她过去。
筱瑀的双眼紧盯着前方，脚步翻飞，积雪搅得到处都是。哈记不得不尽力避开她向自己脸上掀去的雪粉。突然，她猛地刹车，他来不及反应，呼地一下被她绊倒。
“听！”副族长嘶鸣起来。哈记抬起头来，抖了抖满身的积雪，耳朵里全塞满了雪片，令得他感到痒痒的，什么都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