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祸起萧墙(下)[控告](19)

“对阿汪留个心眼。”团团忠告道。
“阿汪对我们来说可能是个威胁，”哈记不以为然，“越早把他赶走越好。”
“等你当了族长再决定吧。”一时间，团团的声音变得冷冰冰的。他卧下来，把下巴搁在臂弯间，闭上眼睛。他累了。
哈记在他身边轻声坐下，不去打扰他休息。他注意到团团后背上的衣服很蓬乱，绒絮卡在几道裂口中，他能清晰地看到对方尖锐的脊椎轮廓。他轻轻抚过那道深深的线条，同时也感觉到对方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力量。团团在成员之间近乎是身上战疤最多的，但伤痛和疤痕并不能阻止他为族殚精竭虑。他是名优秀的成员，从不考虑自己，为了族群可以放弃一切。他真好。
当他望向远处影影绰绰的树丛时，一个隐约深棕色的身影映入脑海。哈记心一顿，随即不假思索地告诉摄政族长:“捷克和协助团成员走得很近。”
团团愤怒地伸出指甲。“我希望你不是在说我哥哥的坏话！”他低吼道。
“不是。”哈记急忙改口纠正，对自己冒冒失失的冲动深感懊悔，“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和筱瑀早些时候巡逻的时候发现捷克在边界边和协助团成员相谈甚欢。他甚至还有意阻止我们两族发生争执。”

团团波澜不惊，无动于衷。“捷克想干什么都可以。我不怀疑他。他是我哥哥。”他停了片刻，似乎在思索哈记刚刚说的话，“捷克可能仅仅是不想发生什么冲突，换成我我也一样。别管他。”
“可他看起来很留恋过去！”哈记大胆地猜测。
“够了！”团团勃然大怒，“捷克是名忠心耿耿的巧克团成员——他的一切都在我们之中！下次再这么公然怀疑他的忠诚时先想想他弟弟会不会给你一嘴巴子！”他绷紧下巴，抻直双臂，把锋利的指甲深深抓进石缝中，“你怀疑他就是不信任我！”
哈记站起身来，泄气地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接下来的捕猎中，他们没有说一句话。
哈记挟着晚餐独自来到医务室门口的屋檐下，在一堆铺垫中坐了下来，闷闷不乐地吃着他早些时候抓到的猎物。远处，灯火通明，离他仿佛远在千里。
片刻后，一个深黑白色的影子从他身后过来。是殒月。巫师在他身边坐下，睡眼惺忪地看着远处某个角落。哈记试探地推了推他，揶揄道:“又在来回路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