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和弦(25)

它具有长途旅行甚至移民所需的几乎一切硬件条件。当然，如果有必要，它可以用来重建一个文明。”
“实际上，太阳熄火的最初，政府要求我们的供能功率超过了太空站的收集功率，所以一开始太空站的能量是亏损的，我们要从其本身携带的能源中支出一部分，尽管太空站自身的反应堆能独立维持四百年的能耗。是我主动把这些支出拦下一部分，起码保证扣除地面和太空站自身的需求后还能存余一部分，为了不引起怀疑，存余的速度相当缓慢，直到这个月，站内的储能组才接近饱和。”
“你在两年半前就在做准备了？”俄罗斯人的疑问中是难以掩饰的惊讶。而卞羽没有回答。
“我的目的是——离开地球。离开太阳系，寻找一个有希望的恒星系。”
“你开什么玩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卞？”莫罗兹抓住中国男人的肩膀用力摇晃。
“我很认真，也很清醒。刚才我们已经讨论过动机了，你也清楚最坏的情况是什么。我们对现在地面的状况一无所知。但仅依照我的了解，与我们相近的轨道上至少有七颗民用实验卫星能对这座太空站构成威胁，官方的更难以统计。莫罗兹，太空站是人类存续的唯一希望，一旦它没了，就什么都没了，你明白吗！如果你有更好的方法，你也可以提出来并付诸实践；如果你能接受最坏的后果——那抱歉，我接受不了。”

“你想清楚，”卞羽说，“我们已经连续一个月没有收到除例行通讯外有关地面的任何消息了，也许我们之前已经收到的消息都不可靠。每耽搁一秒，风险就放大好几倍。另外，别忘了还有一种风险，太阳能熄火第一和第二次，为什么不能有第三次？那可就真的全完了。”
“……”俄罗斯男人的面色赤红，呼吸变得愈发急促。
“……你是对的。”
“我默认你认同了我的打算，现在我们是一伙的了。我们是两个疯子，历史将我们推到了本不该由我们充当的位置上，给了我们抉择的权力。两年多前我就看到了今天，我不知道我们的选择是否正确，但我们没有选择了。我们不能再相信任何东西，现在的信任是最昂贵的奢侈品。我很遗憾，也很无奈。”
“不，等一下……我需要时间反应……你都——做好准备了？我是说，卞，你想好目的地了吗？南门二？巴纳德？”
“不能是这两个，前者是三星系统，不够稳定；后者是耀星，而且移动过快，不安全。”
“那么天狼星？沃尔夫359？”
“不，不，你先冷静一下，我想你的模型考虑错了。我们的目的是延续人类文明，目标恒星系要足够稳定，宜居带上存在行星，一般得是类地行星，我们不能永远在飞船上漂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