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征文】神明般的少女(7)

“有心事？”我递上一杯热咖啡。
看着她小口地抿着咖啡，品味起那股芳香，我则暗自庆幸她还算喜欢喝。
“我很快就要走了。”她神情落寞地看向远方，视线从星空坠落至地平线，最后落到面前散发热气的白色陶瓷杯。
“不得不走？”
“是的，不得不走。”
“那，我们还会再见吗？”
“我希望会。”她回头露出一个表情难看的侧脸，似乎白天给她透支的开朗在此刻被迫偿还了一样，我大概从中能体会到遥远的悲伤，遥远得似乎穿过了数个星系，又近得仿佛触手可及。
她悄然转头，视线恰好和我对上。
“假如世界并非真实，你会怎么做？”
“并非真实？”我低头想了想，回答道：“至少我此刻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都是对我而言的真实。”
“当你能操纵命运，控制事物的发展，那么世界一定会沦陷的。”

“那并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
她青色的眼瞳闪出一丝锐光，“你觉得，我们像人类吗？”
这句话伴随天空偶然划落的流星一同占据了此刻的全部，虫鸣渐隐，呼吸凝固，只有心跳如倒计时一样正迫切的跳动。世界的进程就在这一声声中悄然推进。
沉默良久，她开口了。
“还是说，人类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她喝完最后一口咖啡，缓缓放下杯子。陶瓷与硬木桌面发出的清脆声音将我稍稍拉回现实。“就连这个概念也是不存在。”
“归根结底，我们都是存在者，我们所做的事情，只是想办法把自己同世界上的存在相互联系，固定在我们的意识中，于是我们观测万物，随之形成了一种经验。也正是那种自大的，虚妄的经验给予我们存在的意义，我们还乐此不疲地笃信命运。”
“呵。”她发出一声不屑的轻笑。“而我们，凭借意识就能左右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