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银行(8)

严科发现，这种参与大案的刺激感，竟然有些超越了平日偷窥的快感。但他不敢往下再想。要让协助抢劫银行成为他的日常吗？不，总有一天他们会发现的。而且糟糕的是，在这之后银行一定会提升安全系统，这样严科每一次的偷窥，都没有办法被轻易擦除了。想到这里，他有些忧愁起来。“1983，豪德路先生，生于1980年。”严科轻轻舒了一口气。1980年代生人，就算活着也超过了一百岁。他们应该再也没有自主能力来到银行提取记忆了。如果是他们的亲人要继承这个记忆球，那又是一笔不菲的继承税和伤脑筋的伦理问题。他有信心总能说服那些后人放弃继承，转而购买专属于自己的记忆球。“1984，严先生，生于2046年。”这么巧，也是一个姓严，且同龄的先生？严科进入二级资料库，调取着这个客户的信息。

“严经理，请立刻去人事主管办公室。”严科不得不暂停屏幕上的信息读取，起身。等等？人事主管？严科一路忐忑地复盘，自己从昨天以来的行为是否留下了任何把柄、他在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拉开了主管的门。
“还记得那天你接待的两个客户吗？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妇？”主管说的是洛阳和何塞。严科保持镇定，假装回忆了一下：“嗯，好像有印象。在我详细介绍完产品之后，他们还是决定先不购买。但他们应该是刚需，说是已经失去三个孩子了。” “听起来就很夸张，对吧？”人事主管无奈地摇头：“他们就是这次劫案的嫌犯，已经发出通缉令了。” “不会吧？我竟然什么都没感觉到，太会装了！”严科咽了口口水，咯噔一声。“我们的系统近期检测到一系列的异常读取行为，但最终都没有留下实际的证据。你有留意到这些异常吗？”严科不知道人事主管是在套他的话，还是真的在问他问题。他无辜地摇摇头，装作疑惑不解。主管朝他笑笑，顿了一下继续开口：“你如果注意到，肯定会发现并且上报的。你知道，我们金库的防御系统检测到这些异常之后，会启动保护机制。”从人事主管的表情中，严科知道她绝对没有收到所谓的视频，也不可能知道严科的任何偷窥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