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笑面》22.(3)

大手轻轻揉了揉卷的脑袋，又顺着揉了揉他后颈雪白的肌肤，随即安慰道：“小卷不怕，只是会有一点点痛而已，它可以让我知道你在哪，让你不会找不到回家的路。”
卷垂眸，顺着翩翩的意思躺下，他十几年来的生活都是这样，被迫锻炼成特种兵的体质，被迫学习了解各行业都知识，被迫模仿着那个他怎么也甩不掉的飒，他短短十八年的人生，只是用被迫麻木自我。
有时候他自己也会忘了，其实他也是个活生生的人，虽然没有父母，但是他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思想，也有自己的情感。
卷会害怕，会悲伤，会疼。
“阿爸，如果我死了，怎么办。”卷小声问道。
翩翩似乎被他这样无来由的疑问问愣住了，他没有停下手里的操作，机械声轰隆隆地响起，一阵绞痛刺激着卷的整个脊背直到大脑，耳边的回答都变得模糊了。
他似乎听见翩翩说：“如果你死了，还会有无数个和你一样的人，为飒做出贡献，保护他。”

“你死了，但是你的意志不会哦。”
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他只是觉得可笑，他的意志……从来都是他们强加给他的，是芯片代码，和一切人类不应该存有的东西，是阿爸臆想的结果。
托着疲惫的身子从房间出来，冷汗浸透了后背，卷生涩地摸了摸后颈平添的伤疤，深深叹了口气，就这么一个冷冰冰的铁片，生生插进了他的血肉之中，疼，太疼了。
卷进了浴室，缓缓地将淋浴头打开，他的自愈机制超常的好，方才的伤口，已经愈合，只不过疤痕永远不会淡去，他解掉头绳，长发款款落在肩上，勾勒着那精瘦的身躯以及凸出的锁骨。
水很快浸透了全身，卷靠着墙，他现在就是很不开心，没有理由的不开心，不知道为什么不开心，反正就是不开心，不开心到不想理任何人，又想去狠揍飒一通。
洗过了澡出来，卷推开飒半掩着的房门，未干的头发还在向下滴水，顺着胸膛向下流去，卷走到飒身侧，借着房门外的光亮看清了他的面颊，瘦小的人蜷在床上，被子也只搭着肚子，手不老实的搭在脑袋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