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互换身份】求死(11)

她带着众人要浩浩荡荡启程去洛阳的那一天，弘儿偷偷的向他告别，他拽着儿子的手指，久久不愿松开。
“耶耶，”他的儿子抹着眼泪道，“也许我能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太子，您也不必去做那些事情了......”
他替儿子擦去眼泪，正打算说几句话安慰他，却瞥见了那一抹衣裙。
“你知道你名字的含义吗？”
“嗯？”武弘抬头，不解的望着他。
“‘老君当治，李弘应出’，弘儿，你姓李而不姓武，我从来就没有想要你做堂堂正正的太子，这天底下，没有儿子随母亲姓的道理。”
武弘沉默的看着他，似乎已经觉得他无可救药了。
“也许你会怪耶耶，但这就是事实，天底下，也没有让女人当皇帝的道理，你母亲的皇位，也不是堂堂正正得来的......”
那一抹衣裙消失了。
武弘甩开他的手，扔下一句：“您，您好自为之。”
便转身离开。
李治瘫坐在地上，缓了许久许久，才起身走出，殿门口，玉龙子静静的躺在地上，他俯身捡起，擦拭干净。
这是他曾经送给她的东西，她不要了，连带着他，都不要了......

第二年的时候，她派人回来，将建在长安的明堂拆除，据说，她已经打算在洛阳建起新的明堂，之前的这个，自然是不需要了。
他沉默的看着宫人将供奉在其中的牌位取出，那里面，不仅有武氏先祖，还有他的父亲，祖父。当年，他当上君后之后，她为了表达对他的宠爱，就将他父亲和祖父一起祭祀了，如今看来，是再也不需要了。
负责此事的是文绵，当年那个眉眼肖似其母的婴孩，已经长成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看见他，过来行礼。
“此处风大，臣送君后回去。”
他就像他父亲一样知礼，李治心里想。
表哥杨氏战死之后，女皇将文绵过继给了他，从此他与女皇只有君臣之别。
“君后可还缺些什么，臣让人去置办。”杨文绵将他送回寝殿后，细心的询问。
“我什么也不需要，”他回答，“不过，我可以摸一下你的眼睛吗？”
“当然。”文绵没有任何惊讶就应允了。
他伸手抚摸着文绵的眼睛，这和很多年前他摸到的眼睛一样，那一年，他才十五岁，一晃，沧海桑田。
“君后，等明堂拆除了，臣就要去辽东了。”
“为何？”他很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