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夜之恋】（齐司礼）是凉夜，也是良夜(2)

难得如此寂静凉夜，要是来点酒就更好了，我想。
“在想什么？”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随后是玻璃放置在石桌上的声音。我转头一看，齐司礼正在把玻璃瓶里的液体倒入杯子里，推到我面前。
我浅浅呷了一口，有青梅香萦绕在唇齿间，“是去年酿的梅子酒！我在想万能的齐老师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你也就这点追求了。”他自顾自坐在我旁边，给自己也倒了半盏。
“齐司礼，你觉得今晚的游园会怎么样呀。”
“新意不足，聒噪有余。”
我心里浮起的泡泡噗地一声瘪了一点。
“但烟花还可以。”
“嗯嗯！那就是你喜欢啦。”
我笑笑挽住他的手臂，依偎在他身边。这是我们独特的相处方式，此时此刻言语都稍显多余。
与齐司礼在一起的生活就是我们逐渐染上对方的颜色，我习惯了他那别扭的说话方式，有时候还学着用同样的方式反击回去，而他也一天一天变得柔软。
虽然现在看来还不太够。
他早已习惯把自己包裹在冷漠做成的外壳里，长年累月漠视这滚滚红尘，像一株高岭之花。
齐司礼从不提起他在人间行走过多少年岁，更不曾说过那些埋藏在历史中的，关于他的碎片。
我看到他的赤诚，我读懂他的温柔，因此他不说，我就不去问。

齐司礼是我最向往的设计师，是我梦想的终点，更是我的心之所向，也许这就够了。往事不可追，但是今后的故事还要由我们自己书写。
“齐司礼，古代人的夏天是怎么度过的呀，我已经想象不到没有空调的夏天了。”我伸了个懒腰，给自己添了半盏酒。“难道要每天泡在河水里吗？”
“收起你那天马行空的想象，以前没这么热。”他看着我，伸手把粘在我脖子上的发丝撩到背后，“古人是有冰可以用的，而且也不是只有长袖衣衫可穿。”
“那毛茸茸的小狐狸夏天会热得难受吗？”
“你不要得寸进尺。”
“好吧好吧，那我就换个问题～”
“你这语气是在哄什么呢，当我听不出来？”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玻璃瓶里的梅子酒剩了一半。意识像是飘上了云端，我站起来仰望那轮明月。星空与烟火是不一样的精彩，月光撒满庭院，给齐司礼镀上浅浅的银边，我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好像倨傲的神明，好像冷眼的雕塑。
百年前，甚至千年前，有只小狐狸会不会在同一轮明月下孤独地抬头凝望呢？或许他也曾拥有同伴吗？那他会不会怀念过去呢。
他看着我，好像又没在看我，只是透过我遥想着很远的地方。
“齐司礼…”我隐隐觉得不妙，齐司礼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前往我触及不到的天涯海角。我凑过去抓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我刚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