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涅槃奔向你 第八章(2)

糟糕透了，这操蛋的命运，他总是这样，亲手把爱的人推开，轻而易举把别人伤害。
真是糟糕透了。
飒把头虚埋进海鸥臂弯里，那里因输液卷起大半袖子，露出乌青的血管。
再抬头，冰凉的液体已经打湿了海鸥的手臂。飒紧紧攥着海鸥的手，慢慢冷静下来，他开始打量海鸥的伤情，伤都集中在左腿，打石膏的地方，左边额头的地方也有纱布贴着。
心疼。
心脏扑通扑通跳着，早已经复活了的，现在充满了疼痛，像是一刀刀被人拉开，合不上，填不满。
飒哭得鼻子红彤彤，脸也红彤彤的，睫毛湿得不成样子，眼角还挂着泪珠。看起来狼狈极了。
他双手抚上海鸥的脸，想替他把这看起来毫无生气的白色擦去，可是无济于事，好在触感还是温热的。
其实，他知道，海鸥不会有什么事情，可是为什么，明明额头伤的不重，要昏迷这么久，真的好令人担心。

鸥啊，darling。
飒打了盆温水，用医院发的毛巾轻轻为海鸥擦拭脸，从前大概没有仔细看过，现在突然发现，他的脸不过没有平时看上去那么棱角分明，明明是柔和的。
嗯，他从来不是凌厉的人，他是顶温柔顶温柔的。
不自觉的，唇贴上唇，飒用他开玩笑一样的技术轻轻润色着海鸥的唇，又舔又蹭，生生把海鸥的唇变得水润许多。
渐渐想通了。
其实不是失去了爱的能力，而是因为不爱这个世界，从而失去了爱的勇气。
飒承认，从这个人一开始出现，就令飒无可奈何，想着试试看好好生活，却又敌不过病魔的捉弄，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没有好的解决办法，所以逃避。逃避这一切，让天地只留下他一人，会不会好一些。
可是他错了。这对鸥太不公平。
——
海鸥仿佛掉进深不见底的海，好累，好累，他的心里总有道声音催促这他快点回去，快点回去，不能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