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中】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22)

“不会。”伊万想安慰他，却说不出什么话，“……她会往前走，耀，她的一生并不遗憾。”
“是啊，是啊，婆婆已经高寿了。”王耀捂着脸，说道，“她已经90岁了，算是喜丧了。”
伊万不懂什么是喜丧，他能感觉到的只有婆婆临走前并不痛苦，还有就是，王耀的悲痛。
和来之前一点儿也不一样，他来之前明明情绪很稳定。伊万这么想着，静静地守着王耀。
“我以为我能……”王耀机械地重复着，“哈，我以为，我居然以为我能坦然面对死亡……”
伊万想抱抱他，思绪却不自觉地飘远，他想到了自己曾经的爱人。原来面对死亡会是这么痛苦的事吗？他当初能不能坦然地接受这样的……如果是经历过战争的人，是可以的吧？

伊万不愿再往下设想，他不舍得那个青年落泪。
“耀。”他喊了声王耀，慢慢地变成了实体，靠近坐在床边的那人，伸手抚摸着他的发丝，“哭吧，没关系的。”
“上校先生，你当初面对死亡，是怎么做的？”王耀感受着鬼魂冰冷的气息，问道。
“比你表现得差多啦……当初我面对那些平民百姓的死，边哭边去报名了参军。”伊万回忆道，“但后来我不再哭了，我知道，眼泪应该留到胜利以后。”
说到这儿，他拍了拍王耀的背，用安慰的口吻说：“不过现在不一样，你们已经胜利了，不必再藏着自己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