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雀儿(3)

眉眼盈盈，轻音如铃。
燕寻北回过神，忙施一礼。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少女一捏鼻子。
“酸！酸掉牙的官话！”
燕寻北一呆。
“啊？你……你是……之前那姑娘。”
“哼！怎么我洗个脸就认不出了？”
少女嗔道。
语气，神态，确是先前少女。
“我又回来了，难道是一场梦。”
燕寻北喃喃自语。
少女没好气道，“当然不是梦了，要不是姑奶奶我背你回来，你已经抛尸荒野了……”
想到昨夜负他上山，霞晕俏脸。
“你背我回来？”
燕寻北深施一礼，“多谢姑娘救命……”
“你这人怎么总说些酸臭官话，我叫雀儿，以后不准你再喊姑娘长姑娘短。”
“是，是。雀儿，我记住了。”
“喂，你叫什么？”
“小生姓燕名…”见到雀儿双手掩鼻，忙改口“我叫燕寻北。”
“哼！还算有点悟性。不过你在这不能说姓燕，爷爷听到会生气的。”
“这是为什么？”
“我也不清楚，反正爷爷很讨厌姓燕的人。你一说姓燕，他又该赶你走了。”

“那……”
“以后我就叫你小北了。小北呀，饿了没？桌上有饭菜。”
雀儿坐在一旁，看着燕寻北狼吞虎咽。
“你是饿死鬼投胎吗？早知道就不救你了。”
燕寻北才发现饭菜已空大半，尴尬地笑了笑。
“雀儿，你爷爷去哪了？”
“爷爷在山顶上练武。”
“练武？他的眼睛……”
“怎么，不行啊？看不见，还可以听呀！”
雀儿撇撇嘴，“爷爷的武功可厉害了，我也是他教的。”
“你父母呢？”
“……我也不知道，我从小就和爷爷在山上隐居。”
“隐居？没有出去过吗？”
“没有，也就平时去逍遥镇买点东西。小北，你从江宁来，给我讲讲江宁吧。”
雀儿天真烂漫，问这问那，对外面世界充满好奇。
一个说，一个听，不觉暮色近。
“哦，难怪你要找那穷秀才呢？不过他也不像什么好人，说话文绉绉，酸掉牙。”
“他去哪了？你知……”
话未完，雀儿手指放到唇边，噤声，“爷爷回来了。”
老人走进，步履艰，颤颤巍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