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 —云德阁联文(5)

明知是死，依如飞蛾扑火，要死也死在故乡，总好过在青楼卑贱的活着，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供人取乐，是她她的眸虽暗淡，笑的虽苍白，但比强颜欢笑装出的那种嫣然，美丽太多，内心最真实的表露，无一丝的遮掩。
“好多年未出来了，还是外界的天空广阔。”
梦蝶微笑，轻轻嗅了一口空气，前所未有的惬意。
她的眸虽暗淡，笑的虽苍白，但比强颜欢笑装出的那种嫣然，美丽太多，内心最真实表露，无一丝的遮掩，终是出了那个牢笼，终是可以如一只自由的鸟，翱翔天际，纵然，她的余生只剩不过几日，但足够了，卑微也好，自由也罢，她始终要回家。
哎！
顾云心中一叹，有心救人，奈何无能为力。
他叹时，梦蝶递来了那条项链。
可笑的是就像那醉梦楼中的艺人，终究没有梦蝶那般好运，有一个守承诺的顾云...护送她回家，即便是死，也好过被恶魔蹂躏，她们的余生注定凄苦，致死，都会被刻着卑贱烙印，这便是血淋淋的生存法则。
“公子大恩，今生怕是无以为报。”梦蝶疲惫一笑，一语已是微弱不堪，“奴家还是完璧之身，公子若想要，随时可拿去。”
“你是梦蝶，是自由的鸟，莫再说这傻话。”两人再驻足时，已是一条滚滚长河。

乃忘川河，但地图上，可不是这般标注的，应该是梦蝶起的名字，两人一路顺着河流北上，忘川河的最尽头，便是她的故乡。
梦蝶这一抹苍白的笑，疲惫不堪，也柔情似水，雪白的长发，掩了她半张脸颊，本一双清澈洁净的眸，也染了一缕抹不掉的浑浊，只在朦胧迷离中，将他平凡的脸庞，死死刻在了灵魂里。长发，掩了她半张脸颊，本一双清澈洁净的眸，也染了一缕抹不掉的浑浊，只在朦胧迷离中，将他平凡的脸庞，死死刻在了灵魂里。
“可有遗愿。”顾云问道。
“落叶归根。”梦蝶一笑。
“好”
“来生...愿化身蝴蝶，只为你翩跹...为你舞....。”
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回这般看清一个青楼女子，她的强颜欢笑，纵是再嫣然，也敌不过临死之前...这一声喃喃自语的夙愿。死之前...这一声喃喃自语的夙愿。
顾云抱起了梦蝶，将她葬在了一棵枯败的桃花树下，在树上刻了她的名，这是她的家，也是她的坟，愿来生...不再这般凄苦。
那醉梦楼的人见到的终究是一杯黄土罢了。
顾云驻足了良久看着手中原是梦蝶的项链，缓缓转了身，最后一次回眸，渐行渐远，心中多悲意，从未想过，会这般葬下一个女子，一个交易般的承诺，是因果也是牵绊，他会记得梦蝶，记得那一支曼妙的舞蹈。

许是走的太远，顾云并未察觉，那棵枯败的桃花树，竟映着月光，开出了一朵桃花，一片片花瓣，都如彩蝶如梦似幻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