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商郡(2)

燕寻北不答，眼望街角一妓院，门前莺莺燕燕。
逢春院，门檐挂灯笼，脂粉女子骚首弄姿，引人注目。
雀儿顺目光望去，俏脸一红。
过去在逍遥镇，也曾见过这般地方。
虽不明具体含义，仍知羞，挣开燕寻北的手。
“好啊！怎么，你是看上哪个了？好不要脸！”
站在门前的妓女，一听此言，杏眼园睁，柳眉倒竖，与雀儿对骂起来。
忽见楼上，木窗微开。
“不知这位公子，可否上楼见奴家一面？”
闻声，门前妓女噤声不语，瞧向半掩木窗，面带惊恐。
燕寻北闻言，心已了然，向雀儿一使眼色，独自迈步进了逢春院。
雀儿愤愤跺脚，再看楼上，木窗已闭。
燕寻北进门，胭脂扑鼻，不禁皱眉。
小厮见他进来忙招呼。
“公子这边请。”
似乎早有安排，领他上楼进房，随手关上房门。
屋内陈设清雅，植兰栽竹，轻纱帐榻，女子倚窗弹琴，檀香袅袅。
女子背对他，不见面貌，但见体态婀娜，素手拨弦，似无旁骛。
女子知他进来，未回身。
“公子请坐，奴家为你抚琴。”
燕寻北依言坐下，静听一曲终。
琴音落地，绕梁悠长。
“斗胆请问姑娘姓氏？”
“我姓朱，名砂。”

“不知朱砂姑娘有何见教？”
女子回头，略施脂粉，贝齿红唇，一对凤目，两弯柳眉，艳丽脱俗，标致美人。
“燕公子，明知故问吗？”
语气如嗔似媚。
“确是不知，还请姑娘明言。”
“燕公子，不知你为何到此，但奴家好意提醒你，今晚得小心。如今城中，你王谢堂的仇家可不少。”
“报仇何不到江宁？”
“匹夫怀璧便是罪，公子背上的物什要看紧。”
“我背上？”
燕寻北一惊，一阵冷汗。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们阁主的意思。”
“都有。”
朱砂一拍手。
“送客。”
出逢春院，见到雀儿与门前妓女，剑拔弩张之势，无奈拉走雀儿。
燕寻北，心事重重，背上西风，如负万钧。
商渠，水静静流入夜色。
“喂！你还拉我，我自己有脚走路！”
燕寻北回头正色。
“那些风尘女子，何必纠缠不休？”
“你还知道是风尘女子呀！怎么就上了人家的楼？”
雀儿没好气道。
“我……”
燕寻北一愣。
“雀儿，你听说过玲珑阁吗？”
“没有，怎么了？”
“刚才那女子便是玲珑阁的，她提醒我，看好你爷爷给我的剑。”
“剑？这剑有什么好的，有人要抢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