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同人作品翻译】Ennui 第二十二章：对策 Measures(6)

我踉跄着从阳台边缘返回，在重整旗鼓的姐妹们看不到的地方一头跪了下来。曾经死死地攥着的爆弹枪从麻木的指尖跌落下来，在地上砸出一声闷响。
我的视线变成了一条阴沉的灰色隧道，在我开始摸索教堂甲的扣子时，我的呼吸化作了一声声短促而尖锐的刮擦音。
我已经记不得卸甲祷文的内容，但这已经无关紧要。被些许粗暴地脱下几乎不是这件盔甲经受的最严重的亵渎，而我只得假定：只要我这一文不值的血肉能越早地不受保护，机魂就会越开心。
胫甲、护足具、前臂甲一件件摔落在地上，我几乎是扯下了胸甲和它的扣子，没过多久我就只穿着一件微微磨损的紧身服坐在了阳台上，双膝紧贴着胸口，摇摇晃晃地试图不呕吐在散落一地的盔甲残片和弹壳中间。
这就是伊莎莱在一个小时后找到我时我的样子。
她的步伐很轻柔，但我就算在战斗中也能认出那几乎无声的温和步调。脚步声缓缓地靠近，最终停在了阳台门前，在我身后只有一米左右的地方。
“看来那确实是你，”伊莎莱以我听她用过的最细微的声音说道。
我仍在无神地凝视着巢都的另一边，倾盆大雨已经下大约一个半小时，可在伊莎莱的声音打破了我的发呆前，我一直也没有注意到。

她走到我的身边，盘腿坐了下来。她的手扫过地面，拾起了几个被雨打湿的焦黑的弹壳，然后叹了口气。
“你本该让她们结果我的，Cre’yth，”她说。
“我以为你要杀了她们，”这是我说出的第一句话。我自觉已经背负了太多的罪孽，而我需要放下至少其中几个。“我已经把爆弹枪瞄准了你，就……就瞄在你的心脏上。”
我没有看向她。
我怎么能？
我该怎么看着伊莎莱的眼睛，告诉她我已经准备好要杀了她，因为我曾以为她要杀了我发誓守护的修会的女人们？在忠嗣学院和帝国的教导之外，我找不出任何能证明她会做出那种事的证据，而我自己的经验明确地告诉我她有一颗心，一颗承载了善意的心。
相反，我只是低着头啜泣起来。
“对不起……”这句话支离破碎。
“不要这样，”伊莎莱回答道，弹壳随着她把它们扔向一边，令其滚落阳台而叮当作响。
“你怎么会——？”
“你信守了诺言，”伊莎莱打断我。“你保护了你的姐妹们，而且……而且你也保护了我。”
“我对着自己的姐妹们开枪了，”我空洞地说出这句话。我知道——不管我有没有大声说出来——我的行动是真实的，但把它讲出口令其在某种程度上变得更为恶劣。“我……我攻击了我自己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