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古明地觉】袖樱雪（下） by petal(11)

众目睽睽之下，我走上两人高的废墟，跪了下来，开始用手挖着沙砾。有人喊我下来，有人劝我不要做无用功，即使挖下去也搬不动大块的石头。我头也不回地大声骂道：“他妈的，不帮老子挖就闭嘴！”众人沉默下来。
我知道她就在下面，我知道她还在等着我，我知道我不能让她失望……我的右手食指甲被坚硬的石块掀下来，疼的我倒吸一口冷气。我很快挖到了一整块庞大的预制板，我搬不动它。接着我又换了个方向挖，很快又碰到了硬壁，仅凭我的力量难以撼动分毫。
“你是妖怪啊！”我一拳砸在地上，撕心裂肺的疼，才发现我早已泪流满面。
我趴在地上听地里面的声音，除了周围人们的窃窃私语外，我听不到任何声响。
“你可是妖怪啊。”我着迷了一样对着地面自言自语，“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死去呢？你一定还活着。”我伸手往地上一拨，划出一片血迹，像是诡异的文字符号。
我撑着地面愣了一会，终于失声痛哭。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再也听不到任何响动。
她没能走出那个温和的良夜。
“汝，为何哭泣？”
等我好不容易止住泪水抬起头，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身处一片异样的空间内。地面是一片平坦的土地，月光静静洒在周围，眼前的石椅上坐着一位金发金瞳的女性，身上褐黄色黑边的和式狩衣绘有北斗七星图案，身前一左一右站着两个童子，竹竿几乎要戳到我脸上。

“你是……”我几乎要失声叫出来，两个童子几乎同时把竹竿架在我脖颈上：“住口！”“无礼！”我条件反射式地把剩下的字咽回去，脖子上冰冷的竹竿才被拿开。
“吾乃摩多罗隐岐奈。凡人，汝与古明地觉有何关系？”
“我只是她的一个朋友。她现在被埋在废墟里，我求您救……”
还没说完，一根冰冷的棍状物捅进了我嘴里，我一仰头摔倒在地，感到嘴里咸津津的，有块石头在乱窜。“没有询问则不可多嘴，下不为例。”站在左手边的粉衣童子以睥睨的眼神俯视我，脸上满是厌恶。
我用手撑着地，刚要站起来，腿上重重地挨了一记，我一踉跄跪在地上。右手边传来另一个童子的声音：“凡人，不得起身！”我仰起头怒视着她，不再言语。
“无妨。不过，汝为何求我救她？”摩多罗抬起手，示意我可以站起来。
我强忍着怒火从地上再次爬起来，低下头说：“她对我有恩。”
“哦？”摩多罗饶有兴趣地说，“汝可知代价如何？”
“不知道。但我愿意倾我所有来换她平安。”
她笑了起来，声音不大，带有一种节奏感，像是听我说了个耐人寻味的笑话。我以为自己被侮辱了，脸上烧的火热，紧紧攥着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