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花与昆明10(5)

“塘虱很有力，双手攥紧鱼竿局面僵持时我感到两种矛盾的情绪。害怕和兴奋。这是个旗鼓相当的好对手不是吗？我至今都不会游泳呢，遇到这样水生的好对手不害怕和兴奋可能才是奇怪的。
“‘塘虱可是能把牛拉下水呢。’羽，你爸爸当时这样笑着回答我。就像你现在一样浅浅地微笑，善意的，开玩笑似的。我说‘是啊，拉上来后发现足足十五公分大，说不定能把皮卡车拖下水了。’”
女孩还是浅浅微笑，静静地听这种自己早已知道的没有营养又意义不明且逻辑混乱的胡话。
“凌，我和他就是这样的关系。不常见面，平日里也不会电话联络，他从未到农园作客，我寥寥数次来这里也几乎都是工作上的原因。见面了我们总是一个说，另一个听，偶尔说出来的玩笑就是这种没有笑点的无聊胡话。

“只是这样的关系而已，凌。和你爸爸在这座茶亭中的谈话总是会不知时日过，很多不愿或者害怕说的话我们大多都能在这里说出来，我们都会知道对方会为自己保密。”
女孩七岁但很聪明，她的眼睛不会告诉她未来，但依然知道我接下来要说什么。所以缄默不语，浅浅微笑做一个优秀的聆听者。
“有时候我们只会把心底话说给毫不相识的陌生人听，这样没有负担。”
5
透明中带白斑的棱形冰晶或是水晶杂乱充斥这片灰白土地。大小不一排列也不一的棱形物质如镜面一样映射所有进入范围内的事物，头顶高处蛋形穹顶以同样的物质形成，无边无际又完整地将这片土地包覆起来，两者交叠后形成一座封闭的灰白色棱镜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