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花与昆明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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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挂高空的烈日把浅金色的细沙烧得灼热，漫无边际的沙漠上空气扭曲，几乎感觉不到的微风绝不会扰乱这里本就凹凸不平的地形。多少年来这里就是这样的，从未改变。烈日正对的方向上有一座随空气扭曲的由坚岩堆砌的巨大宫殿，左右对称的建筑纯白神圣，如沙漠中使人向往的遥远的海市蜃楼。然而“这座宫殿是着实存在的”，女孩的声音如此响起。可是无论走了多远，在这片干旱的沙漠中始终接近不了这座海市蜃楼。两点间仅有黄沙的地形变化了又变化，唯独之间的距离不会缩短。就像它将任何事物拒之门外一样。不久干涸就会追上来，在无处躲藏的永昼沙漠中它总是会使人无处可逃，这里不存在绿洲，不存在河流，甚至连流沙都不曾存在。空无一物的沙地上只有迸发辐射的烈日、灼烧喉咙的空气，以及那座遥不可及的扭曲又折磨人心的海市蜃楼。

就如这片无边沙漠被夺走的一样，这里也要夺走朝圣者的所有一切。正因为它所拥有的都被夺走了，才会是一片空无一物的沙漠。
“有一个人到达过这座宫殿，曾有一个人，仅有一个人。”
那个人在黄沙上漫步，微笑着走向明明不会拉近距离的海市蜃楼。最终他在宫中永久居住了下去，有一种说法是宫殿把他扣留了，据为己有了。但任谁都知道那个人是自愿的。难道他能到达谁都不能到达的海市蜃楼，就不能离开谁也不会留下的海市蜃楼吗？这种说法谁都相信，因为那个人确实可以做得到，所以只能是他自愿留下的。
几乎感觉不到的微风绝不会扰乱这里本就凹凸不平的地形。至少直到那个人永居宫中前都是这样的。之后，几乎感觉不到的微风变得比以前剧烈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