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花与昆明11(36)

紫小姐对指控没有任何反应。浅笑依旧挂在嘴角，就如她翘起双腿还展臂搭在椅背上一样自信且霸道。
“老海不掩饰事实，调查到他头上时很干脆利索就承认了。说实话我们一开始也选择协商，尝试弄一个他满意的条件让他处理这破事。解铃还须系铃人嘛。结果还是和我前面说的一样，他拒绝，我们就决定解决他这个制造问题的人。
“他……是坐在家门口，脸色低沉，手边放着以前找我定制的皮面画册。他眉头锁紧绝不是因为我们把草木灰农园里外封锁了几圈。我们的封锁圈有子弹和各种武力，只是理解状况的人都明白他不怕这些，等他在队伍前列见到我时才缓缓开口，是一个非常直白的问题——”
缪妙小姐用眼角瞄了紫小姐一眼，随后低下头将目光投在双手共持的易拉罐冰冷罐身上：“——‘你们都是各自领域里的人物，告诉我，改变人类社会的不公还要花多久？’——我们谁也不敢回答这种问题。一群被资本和权贵送上来的打手哪来资格高谈阔论啊？再说了，我们当中大多数人都不会注意这些事情，其中大多数人早就迷失在自己领域里，沉迷在他们寻找到的力量之中。自认为强者的人不会在意这种问题，只有弱小无能的凡人，像老海这种庸人才会烦恼这种不值一提的问题。

“你拥有力量智慧和财富，那就自己快乐可以了，何必去烦恼其他人那些有的没的？老海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但就是不愿意遵从，结果就把自己整魔怔了。病毒带来的契机要不让作为的代替不作为的、以新换旧，要不都抱着一起死，他是这么打算的。我们意识到不可能和他达成共识，因为我们没办法将整个人类社会改造成理想的大同世界，我们也不可能公开真相让老海成为人类的众矢之的，不然……”
缪妙小姐又偷偷瞄了一眼紫小姐，对方依然自信地浅笑着在倾听，也明显地知道述说故事的少女在偷看自己。
“不然地球人会招致立马到来的灭顶之灾。
“他是一条带有剧毒的红色小蛇，专长就是使毒。毒素？毒质？病毒？细菌？我到现在都还不懂他用的是哪一类，但队伍中耐不住性子冲动了的成员眨眼间就失去脾气。他们不是接触感染的也不是伤口感染的，也不太可能穿透最优质的防毒面具进行呼吸感染，但他们就是最先倒下。有人表现为被神经毒素攻打离子通道的特征，这些人还好，面对死亡时意识虽然清晰但至少感觉不到肉体上的痛苦；另一些表现为血液毒素侵蚀的成员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在悲鸣的求饶中溶化成一滩烂泥烂肉，先是膝盖溶化腐烂夺走行动能力，再是在爬向老海求饶的途中彻底烂掉，剩下神智清醒的眼珠子在没有眼睑的窟窿里绝望地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