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井：自白(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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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什么都变了，我开始变得沉默，不再理会那些毫无意义的交流，我渴望更深层次的东西。我发现这个高度没有人在走动，所有人都在地上，我喊叫，我呼唤，并没有人回应。这是一个沉沦的过程，孤独的痛苦逐渐磨去了我的意志。我变得敏感、易怒，任何他人无心的举动都会让我抓狂。我和我的女友分手了，我几乎咆哮着把她赶走的，之后想起她要哭出来的样子，我感觉我是个畜生。我要疯了，我要去看医生。
我去看了医生，可你知道医生说什么，他说我只是压力太大了，需要休息。我笑得几乎发狂，天底下还有更可笑的事情吗？我只是需要休息？正是过分的休息才让我变成这样啊！难道你在地上能看清天上人的病吗？
我想起了表哥，想起了他一次像是玩笑似的对我说：“心理医生就是一群弱智，心理学家更是弱智中的弱智。”说的真好。

想笑啊，我终于明白表哥为什么天天笑了，只是他装的很好，根本没人会知道温柔的笑容底下藏着什么吧。
之后的每一天，我都在期盼着他的回国，我渴望着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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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他回来了，我去机场接机。
他是笑着走过来的，那是习惯性的笑。不过当他看见我的一瞬间，他的眼神把我穿透了，他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那一刻，我知道他发现了我的变化，他好像早就预料到了这些，我从他的神情里读出了嘲笑和讥讽。
一瞬间，我的所有想法都变了，这里不是天上，这里只不过是一口倒转过来的井，井壁是透明的，仅此而已。他厌倦了自己的孤独，于是想见到我的痛苦。那个可恶的、无耻的恶魔带着天神一般的笑容拉我下去，而我竟然还欣然往里跳。那个该死的混蛋，他要毁了我一辈子！他从来没变过，只是从那时候开始他露出了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