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的自述(3)

A：“你怕了吗？”
我：“有点。”
A：“那天晚上是他自己要上我车的。”
A：“我记得他是玩长途骑行的吧，自行车坏了，想让我载他去隔壁小镇。”
A：“本来并没有想杀他啦，但他开了后备箱，那就只能杀掉他了。”
A：“不过眼球还行。”
我：“后备箱里有不能让他看到的东西吗？如果只是放眼球……没有必要杀他吧。”
A：“因为我都是整颗头锯下来的，这样它们就有相配的底座了。”
我：“你把它们都带回家吗……”
A：“我有专门租的工作室。”
我：“警察没找过你吗？”
A：“还没有，但是迟早会找上我吧。”
我：“准备好被抓了？”
A：“嗯，已经之后变得越来越不满足了。”
我：“还杀过其他人……？”
A：“有十个了吧。”
我：“为什么会喜欢眼球？”
A：“我小时候本来很怕被人看着，但是有一天去了标本博览会，我看到一只猫的标本，它的眼睛很大很亮，那时我就迷上了。我想要自己也能有那对眼睛，所以回家路上就找了只流浪猫带回家。”

A：“它把我手臂抓伤了，所以我直接把它摁在水里。不动了之后，我就用手把眼睛挖了出来，洗干净后亮晶晶的，可惜的是没过几天就烂掉了。而且没有头的话，它们也就只是‘球’而已，好像也没那么美了。”
我：“你家里人没有说你吗？”
A：“有，但他们每天只知道吵架。后来离婚我跟了爸爸，他是个医生，教了我很多化学知识，十五岁我就开始知道怎么用福尔马林了。”
我：“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收集人的眼球的？”
A：“在成年之前，我都只是对小动物下手，猫狗、老鼠蟑螂、鸟蛇这些，然后到成年那天……我跟大学同学去墓地周围探险，到之后我就迷路了。我走到了一个坟墓前，墓碑印着照片，是个眼睛很好看的女生，我那时忽然间……起了反应。跟他们回家之后我还念念不忘，第二天……就把她挖出来了。我跟她睡了一个星期，不过我只喜欢她的眼睛。等我掩盖不了她的臭味，我把头割了下来，身体送回去了。”
我：“你的同学们，不会觉得你古怪吗？”
A：“我从来不想跟他们待在一起，我不敢跟他们直视，如果看到好看的眼睛，我就会想把它变成收藏品。所以他们老是说我是个怪人。”